r> 三人很快来到兵部衙门,三步两脚往里头赶,周围的差役也都看得出尚书大人和将军都面色铁黑,自动让出道来,谁躲闪不及被撞了,也只能揉揉肩膀自认倒霉。 快到库房时,胡石又开始万般解释:“你一来我就跟你说了,兵部如今来了很多新人,得小心提防着才是,可是这千小心万小心,安排了八九个人把库房前后都围满了,锁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结果还是被贼人钻了空子。” 江池云示意他先别急,看看人怎么样了,其他的之后再说。 胡石点点头,快速迈开圆胖的肉腿,小跑着牵头带路。 兵部衙门因为要存放些临时的武器,比一般衙门要大上许多,库房则设置在最深的一进院子里。 三人走进去时,正看到库房门口停了一辆栅板车,那个口吐白沫昏倒的信使正躺在上头,旁边一位背着药箱的老郎中在对他头上施针。 “怎么还拉到外面来了?”胡石问一旁的守卫。 “郎中说库房中有毒气,所以才搬到外头。”守卫从善如流。 毒气?霁司月摸到库房边上,围着仔细搜查了一圈,果然在东南角的一扇窗户上发现了一个圆形破洞。 “小公子,那里头还有余毒未散,你小心啊。”郎中一边施针,一边提醒霁司月。 霁司月连忙尴尬回到江池云身边,又因才争吵过不想和他靠太近,便围着栅板车绕了一圈,换到郎中身旁问:“他情况如何,能救过来吗?” “不知道。”郎中摇摇头:“他中的毒烟里头有草乌头,麻茹,狼毒,□□等十几种剧毒,中毒后人会呼吸困难,上吐下泻,直到七窍流血而死。他吸入的量不少,但好在发现的及时,还没有到七窍流血那一步,老身也只能尝试救一下,不敢保证一定能让他醒过来。” 胡石听到郎中说还好发现的早,立马接上话:“是是是,一看到他情况不对,我就立马请了京城里医术最高的李大夫赶快来兵部救人。” 郎中哼的一声笑了,又抽出数根银针,在灯上烤了,对准信使右边额头和颈侧扎了进去,接着起身绕左边,在对应的部位故技重施。 江池云看着郎中手里还有数十根银针待扎,沉声道:“站在这里也是无用,胡尚书,还麻烦你把东南角那片窗户拆下来,找人看下是什么工具刺进去的,另外把看守东南角落的守卫请到大堂去,我要问话。” 胡石即刻得令,挥手让属下去办。 霁司月不想和江池云一块儿呆着,便开口说要留在郎中身边看着,以免再有人趁乱下手。 她说者无意,胡石这个听者却有心,吵吵道:“青天白日的,在这边看守的都是咱们兵部的心腹,如果再被人下手,我这个兵部尚书也别干了,司大人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大堂坐下边歇边等吧。” 没等她再拒绝,江池云先开口:“司大人想看着犯人就由她去,不必拘泥在一块儿。” 说罢,带着人先走了。 霁司月看了江池云一眼,觉得这个人似乎知道惹毛了自己,在夹着尾巴示好。 但是她可不会为了这一些表面上的好言好语就轻易原谅了。 霁司月正忿忿想着,旁边老郎中突然慢慢道:“小公子,你们关押这个犯人有阵子了吧。” 霁司月警觉:“李大夫怎么知道?” 李大夫觉察到她的防备,呵呵一笑:“你看他手脚上的枷痕,不是一朝一夕的囚禁能弄出来的。” 顺着李大夫的目光,霁司月果然看到了信使手脚磨深见骨的伤痕,甚为触目惊心。 霁司月有些不忍:“麻烦李大夫施完针,也帮他包扎一下手脚。” 老郎中点头称是。 瞧着信使身上的伤痕累累,霁司月知道,这其中一些是一路上的磨损,但还有一些则是询问时留下的刑罚。 他们已经关了这人有三个月之久了,却始终没能撬开此人的嘴,没有得到他身后之人的半点信息。 原本回到京城,便要把其送进刑部大牢,由江池云看着再审一轮的,如果实在问不出来,也只能以谎报军情的罪名流放到边关,但是这人背后的主子却先下了杀手。 霁司月不禁为此人先前的宁死不招感到不值。 另一头,江池云正襟危坐于大堂上,其下跪着一哆哆嗦嗦的守卫,正连连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啊大人,我当时内急,偷懒去了趟茅房,没想到一泡尿的功夫就出事了,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守卫跪得东倒西歪,边说边扇自己耳光。 不过台上二人都是见惯了人性狡诈的人精,越是表现虚浮的人,其实底子越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