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找来。”他对管家说。 不消片刻,一个身穿黑衣劲装的男子走进来。他的面容和这身黑色衣服一样阴沉、慎重、只适合在夜晚出现。 “大人,您用我。”扈准说的是问句,但是用的是肯定语气。 张洛点头,随后屏退众人,只留下扈准一个,在里头仔细商议了起来。 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扈准才出去,面色和进来时一样的凝重。 张洛和扈准下过命令后才安下心来。扈准是他捡来的孩子,从小按照死士来培养,到现在已经有十年,只要是派给扈准的任务,从没失手。 这次,他倒要看看,霁司宸是否还能那么幸运…… 东宫太子殿内,霁司宸正在草拟需要刑部从中协助的官员,这会儿霁司星又携带糕点来看他,他随即放下手中笔墨,到前厅会客。 “二妹身子越来越重,还是少来皇宫走动,在家休养为好。”他笑吟吟的说着,没有动那些糕点。 “兄长这是嫌我了,”霁司星抚摸着肚子娇嗔,她独自立府这些年性子有所沉稳,但是在面对霁司宸时还是难□□露出任性天真的小女儿情态,“我那不是一个人在府上闷得慌,想来找你说说话。” 霁司宸面色无波,轻言:“驸马不陪你吗?” 提起驸马,霁司星眼前浮现出林修温润又疏远的谪仙模样。她瘪着嘴摇头:“他平时五日有四日要宿在宫中内阁,剩下的一日则是应那些官场人的邀约去品茗弹唱,我在公主府上见他的次数还没在你这里多。” 一开始这门缘分她是满意的,她爱林修高贵出尘的文人气质,但是真的得到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有时会怀疑林修对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 如果爱她,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为什么连她怀孕这么辛苦的事都不闻不问。 如果不爱她,当初为什么要向父王求娶她,又为什么给她这个孩子? 霁司星时常会想,如果霁司月还活着,如果和林修成亲的是霁司月,他们会过什么样的日子,会比自己现在这样好吗? 每每想到这里,霁司星都命令自己停下,终究在林修一事上,是她赢了霁司月,没什么好去多想的。 “不说这些,你尝尝这个,是醉香楼新出的豌豆乳酪,是用北方高山上的羊初乳做的,鲜美至极。”她兴冲冲的把一小盒奶黄色糕点推到霁司宸面前。 “二妹觉得好的东西自然是不错的。”霁司宸拈起一块儿就作势放入口中,霁司星弯着眼睛笑了,只是在她没看到的瞬间,霁司宸又悄悄把那块儿糕点藏入袖中,并未入口。 待他走后,霁司宸召来贴身侍卫,只一个眼色,侍卫已然心领神会,来到桌边将公主带来的食盒尽数收起,不消片刻又回来低头道:“和往常一样,都有药草成分。” “殿下,是否还是拿去处理掉?”侍卫问。 霁司宸微微颔首,面色不善。 侍卫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霁司宸开口道:“为什么不借此发作,处理了林修。” “下药的是公主府上家丁,送吃食的是公主,贸然出手不光无法精准打击林修,还可能会让公主受惊。” “现在公主怀着孕,一切以她和腹中胎儿的安危最要紧,等她顺利产子后……”霁司宸没有再继续说,但是侍卫已然心有答案。 后来,朝堂上关于南蛮的请求又争论了数日,但始终没有得出准话。丞相和太子的意见相对,逼得朝臣们也纷纷站队,倒是让霁司宸好好划分清楚了哪些人可用,哪些人需要小心防范。 期间肖鼎和余崧等人已经在押送回京受审的路上,由武亮率领的押送差役统共三十人,出发那天几乎整个榕州的百姓都出来围观了,他们脸上的压抑怨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恶有恶报的爽快。 江池云则还留在榕州,虽然霁桓已经命令他择日回京,但是肖鼎留下的烂摊子处理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迅速,其中最难办的,当属肖宅中一众妻妾的安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