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学凫水。 她恶狠狠的想着,又往外吐了一口气,胸腔已经憋得发疼了,怎么还没人下来救她。 重来一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还不如上辈子呢,连个坟都没有,在江水里喂鱼了。 她头脑发昏,实在是摒不住了,猛地呛了一口水,瞬间嘴巴,耳朵,鼻子里都被温热的江水冲入。 她虽然脑子在拼命求救,但是身上已经脱力,像一块儿破布被水流裹挟着,起起伏伏,卷向越来越冷的江底。 就当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桐定江中时,一张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提! 她感觉到那个人把她的胳膊挂在肩膀上,带她一点一点向上。 来人救她了吗?霁司月睁开眼想看看,却又瞬间被江水蛰得闭上,身体也下意识挣扎。 她感觉到那个人钳制她的力道明显紧了,上浮的速度也更快。 霁司月贴紧那人的身体,听着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莫名安定下来,她吐出最后一口气,彻底失去意识。 “少爷呢,少爷在哪?”陈小九给最后一个烧伤的士兵包好,背着药箱急急跑来。 灵桃赶忙上前,引着他来到江池云身边。 此时,江池云正按压着霁司月的胸口,霁司月吐出不少水来,但人还是没醒,武亮在旁边干着急但是又什么都做不了。 陈小九跑到另一边拉起她的腕子手指搭上去。 “脉相微弱,跳动无力,得给她送些气。”陈小九说。 江池云停下按压,人命攸关,他顾不上太多,正要动作,灵桃却突然跳出来,一把拦住他喊道:“不行!” 灵桃在军中一向轻声细语的,这一嗓子引得周围人都看向她,连陈小九都惊讶她还能有如此激动的时候。 灵桃慌忙解释:“将军身份高贵,还是让我来吧。” “谁来都行,哎呀救人要紧!”武亮在一旁催促。 江池云倒是无所谓,只是他刚要起身给灵桃让出位子,却被霁司月一把抓住手腕,她突然狂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霁司月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一张张模糊的人脸,她喉咙像刀刮一样疼,哑着说道:“将军,能先把手拿开吗?” 江池云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还压在人胸前,他面无表情的收手,就听到霁司月又朝旁边说道:“多谢武百户救我。” 江池云脸上一沉,喊上武百户直接走了,武百户跟着江池云一脸尴尬。 “少爷!”灵桃扑上前去,把浑身都是水的人搂到怀里。 霁司月虚弱的点着头,接过张小九递来的参片,压到舌根含住,缓和力气。 张小九又地给她一碗热姜汤,让她喝了驱寒。 霁司月喝完还是没力,面色煞白的躺在灵桃怀中,伸手往怀里掏,在水下泡的发皱的手接触到滑硬的油纸。东西都在。 她又歇了一会儿,开始询问货物的情况,听到一切都好后才彻底放心,让灵桃等下见了武百户,请他来一趟,她要再谢谢他。 “少爷,你弄错了,是将军把你捞上来的,”灵桃小声说,“将军听到你一直没出来直接上船去寻你,又从武百户那听到你落水了,直接就跳下去了,你没看到他全身都湿透了吗?” 霁司月猛地睁开双眼:“什么?!” 灵桃连连点头,又开口道:“武百户他,他也不会水……” 一阵清风吹过,霁司月打了个冷战,完了完了,她心想,谢错了人还把人气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 这出江面闹剧到晚上才彻底平息。一行人兵荒马乱的堆好货物,又扎起临时的营帐,在其中休息。 前因后果他已经和武亮都了解清楚,此刻将军帐内灯火通明,他冷脸听着苏景恒汇报这场火灾的损失。 因为靠岸后大船和其他小船之间的铁索就拆掉了,并没有波及到其他小船,货物也都有及时搬出来,只是他们随身的行李以及舆图之类的全都付之一炬了。 “不过你放心,舆图我都能再画出来,好多官道水道都是我亲自修的!”苏景恒信誓旦旦。 江池云横了他一眼,知道这人是怕被处分才这么殷勤。 不过眼下确实不是内部追责的时候。 他扔给苏景恒一卷纸条。 “殿下飞鸽送来的,”他语气不善,“说今日朝堂上,户部上报送往榕州的军饷在金陵被烧毁了。” 苏景恒匆匆看过,“咱们今天晌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