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绥不配合。 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来抛头露面了。 他之前为了更好控制力量,直接将一部分意识融合在水滴里,温宜笑再把他抛出去,相当于他的意识在外面裸「奔。 对于正常人来说,谁受得了! 小巷子里,温宜笑手上捧着小水滴,和余绥商量着,先是从道德良心上发出谴责:“绥绥,你最好了,你看,你就在我体内,什么都不用吃,有我养着你,你只需要跟着我就可以了,可是我呢?出门在外我三餐昼夜颠倒,我年纪轻轻就不怕我猝死在外面?” 后是卖惨骗取同情:“我还只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我第一次一个人出门在外,无依无靠的,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一的依靠的就是金钱,没有金钱我就没有安全感,没有安全感我甚至会失眠,你这都不帮我吗?” 温宜笑一边说一边泪眼汪汪,眼泪说出来就出来,啪嗒啪嗒从脸上流落。 在皇宫中,接触过温宜笑的宫女都认为,永徽公主是安静恬然的姑娘。但实际上,她从小就明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在她小时候,用收放自如的眼泪,达到了许多她想要达到的目的,一再把和她温行舟打架的时候踩在脚下,当别人来调和的时候,管她做错没做错,占理不占理,她揪一把大腿肉就先哭出来,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惶惶然不知所措。 这样子别人只会顾着哄她,从而忽视掉她的错误。连她那被按进土里吃了一嘴巴泥的三哥也是一脸懵逼。 后来她长大了一些,练成了习惯,甚至都不需要揪大腿肉了,就能潸然泪下,惹人生怜。 后来随着年纪长大,她也明白,人们对小孩子哭泣的容忍度往往高于大人,她小时候哭也许可以换取别人同情,但是长大再去哭,她大概率会惹人厌烦,而且长大以后有很多的东西,已经不是她能够依靠单纯的哭泣就能获得,她便矜持了一些。 今日故技重施,眨巴着一双眼睛,凝望着眼前的小水滴。 她莫名觉得,余绥会吃这一套。 余绥小水珠肉眼可见得起了不少气泡。 咕嘟咕嘟的。 也不知道他是尬的还是被说得不好意思了。 余绥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没能够答应。 “小公主,”余绥小水滴乖巧地绷紧了身体,“我不敢,我害怕。” “还有,你不会饿死的,”他愧疚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小心翼翼的了:“你还可以吃我。” 他的灵露里有他的灵力,普通人喝了就相当于是补充了力量,就不需要吃别的东西了。 灵露本就从她身体里出来,又回到她身体里去,自产自销了是吧? 光喝水就能撑饱,跟吸西北风有什么区别。 温宜笑见他油盐不进,冷漠地擦了一把眼泪:“呵!” 余绥:“……” 变脸好快呀。 街头卖艺讲究的就是一个新鲜,有创意,谁表演的东西精彩,那就是绝对的核心竞争力。 术士会玩纸人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是个术士会叠纸谁都可以上去舞两下。这东西甚至街上小铺子里还有现成批发的,价格不一,优劣任选。 但是会玩水球的人可就少,那才够新鲜,才能吸引人,要是水球还会说话,那就更好了,路人必然惊为天人。 温宜笑带着纸人铩羽而归。 她计算这刚刚收到的两个铜板,还不够吃个好点的晚餐。 想想前不久数钱数到手软的岁月,心想果然还是余绥更受欢迎。 下次必须得想办法改改绥绥这个怕见人的毛病,温宜笑已经开始在心里构想怎么帮余绥适应一下群体生活,这么内向怕人可不行。 得找个人多的地方让余绥练练胆子。 此事暂且按下不表,当务之急的还是去找到去江南的办法。 她指尖流出一点水滴,光滑流转,水容万物,倒影入她眼中,映出山河万里。 而一点流光,定格在中心之位,无论水流如何变动,这点绿色的流光,却依然定定地悬浮在那里。 那是山川之南。 江南,指的是沧江以南的大片平原。这里不仅仅是一个城池,一个村庄,一个山庄,而是延绵不断的沃土。 当年温家就是发家于江南,凭借这千里土地生根发芽,最后一举夺得天下。 神泽藏匿于川流,哺乳苍生万物,江南河湖遍布,在这里想要找到神泽所在,那必然十分困难。 重要的是,原书上没有具体记叙崔灵姝找到神泽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