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刻在那处。 真疼。 余绥说:“小公主,我找到你,救下你,正是为了帮你改写命运。” “你帮我阻拦这本书中记录的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好不好?” 温宜笑一愣:“阻拦这本书中的事情发生?” “是的。” 余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真正的崔灵姝已经不在人世,现在藏她躯壳下面的,是来自异世之人,她到这个世界唯一的目的,就是掠夺这个世界气运。” 温宜笑眨眨眼睛,认真思索起他说的话。 “这书中所记录她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方便她在这个世界进行气运掠夺,如果放任书中剧情发展,后果不堪设想。” 温宜笑眉头微皱,有些疑惑。 虽然听不太懂,还是她还是能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声音有种天然的信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下意识地去相信。 她合上书,当即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每个世界都是气运独立运行的整体,因果轮回,万物生生不息,气运可以在内部流通,却绝不能被外人掠夺,要是气运流失,那么这个世界将会陷入无休止的战乱中,天灾人祸连年不断,民不聊生。” 余绥解释道:“掠夺气运的方式有很多,但大体上分为两种,其一,崔灵姝用九尾狐的血脉魅惑,让他人沉迷于她,获得他人对她的疼惜怜爱;其二,她网罗这个世界的天材地宝,据为己有,也是对气运的掠夺。” “小公主,你只需阻拦其一便可,就好比——” “夺回曾经属于你的宠爱。” 余绥停顿了一下,说道:“其实,你正是被掠夺的对象。” “气运都是此消彼长的,你就没有发现,她就越受欢迎,你就越被冷待,因为一个人的偏爱有限,给了她就不能再给你。同样的,你若是想方法把身边的人把自己这边拉,同样也能把气运夺回来。” 温宜笑茅塞顿开。 说了那么多,原来到头来要她去争宠啊? 温宜笑的眼神顷刻间黯淡了下来。 她想起她因陷害崔灵姝被囚禁的那段日子。 吃不饱穿不暖。 生病了自己熬着。 每日提心吊胆,担心时悯会不会来。 她曾经所信任,依赖的亲人们,一个也没来看她,一个也没有。 他们对她是多么不上心。 他们甚至还觉得,把她嫁给时悯是对她最好的归宿。 温宜笑从来都觉得,感情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人的喜怒哀乐反常不定,所谓宠爱,也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消退,脆弱不堪一击。 曾经她被奉为大雍的明珠,所谓宠爱,可以被人轻而易举地抢走,脆弱不堪一击。 哪怕知道了是因为崔灵姝有魅术在,但伤害都是真的。 她也还是无法做到心无芥蒂,再和以前一样,将父皇视为尊敬的长者,在母后膝下承欢,和几个哥哥打打闹闹。 她素来不喜欢把期望托付在根本无法掌控的事情上。 通过讨好别人而获得的施舍,跟狗有什么区别? 她有些反感这种做法,并没有答应他的话。 她反问余绥:“我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她?” 余绥道:“她是魂魄而不是人,你杀一个崔灵姝,她还会通过别的躯体借尸还魂,将来还有更多的陈灵姝,白灵姝,你杀不玩的,还会让双手徒增杀孽。” 听到这话,温宜笑有些烦躁了。 杀又杀不了,要她像条狗一样向这些人邀宠,还不如把她从这里踢回河里面去淹死算了。 “你让我再想想……” 她努力冷静下来,又翻开了书,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 余绥看着她扫过书页,在某几页中看到了些什么,眼眸忽闪忽闪的。 然后把这几页标记了起来。 余绥有些好奇,想到她应该在研究剧情,便没有开口打断,只是默默观察。 风吹过风吹过芦苇从,轻轻地晃动,形成层层翻滚的草浪。 晃动的黑影,倒映在她的衣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宜笑合上了书,整理了一下裙子,起身走向远处的县城。 大概都梳理明白了。 余绥发现她走的方向不对,这不是去元京的地方,“小公主,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