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皇宫。 结果没想到她这头刚刚出去,那头又遭训斥。 这会不仅仅是她母后,就连她父皇也苛责她怎么如此自私,丢下长姐孤身于宫中不顾。 崔灵姝还没来几天,温宜笑就因她挨了平生的头两次骂。 可她没想到,崔灵姝似乎就从此缠上了她,哪怕她跑出宫,也避无可避。 她离宫以后,宫中源源不断有关于镇国公主的事迹流传出来。 不可否认,崔灵姝的确受欢迎,她是忠烈之后,又是新封的公主,连温宜笑的太子长兄也要敬她三分。她入了太学,才华很快初露头角。 大雍建朝不久,鼓励文举,天子亲自下令,在十二郡设置书院,将最优秀的学子推荐入太学,并且让皇亲贵族与之同窗学习。 温宜笑的三个哥哥,都在太学里学习,由大儒名师教导,而科举中的进士,大半出自太学,加上簪缨世家大族子弟亦有不少弟子入太学,太学中汇聚了天下英才。 哪怕再这样的环境,崔灵姝依然能大放异彩。 她七步成诗,先贤古籍滔滔不绝,针砭时弊,滔滔不绝,一下子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而且和大部分世家子弟不同,她不会借着身份刁难贫困学生,和他们同吃同穿,甚至会拿自己的银钱接济他们。 无人不赞叹,镇国公主不愧为忠烈之后,巾帼不让须眉,颇有先贤风骨。 其中,便不免有人将温宜笑拉出来比较,说当年永徽公主在太学学习时,不声不响,跟没这个人似的,没学多久,就学不下去了。 他们讽刺,“镇国公主刚入宫,永徽公主就避到了宫外,她是不是怕了?” “公主当如崔灵姝,永徽公主算什么?如今见了镇国公主,才终于知道什么人方能为一国公主!”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温宜笑正在府上捣鼓自己改良的招邪阵。 前朝末帝昏庸,宠爱九尾狐妖妃,听信奸邪,导致人间连年战乱,妖祸横行,至今未能平息。 于是民间有人自发研究阵法诡道,铲除妖邪,以求自保,人称“术士”。 温宜笑忘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这种歪门邪道了,但她却对符咒和阵法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 当初她在太学只听了半年不到的课,把四书五经抓紧学完,就直接退学专心研究阵法变换,不时还爱偷溜出宫,帮元京城外的人家抓几个闹心的孤魂野鬼实操一下。 她听了以后,笑笑也就过去了。 崔灵姝擅文赋,她擅术法,术业有专攻,她唯一搞不明白的就是,这群人是不是闲得没事干,居然把不相干的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 她本也没多在乎,直到不久后温行舟出现在她面前。 几番欲言又止后,他还是开口了:“永徽,你能不能不要和灵姝计较?” 温行舟和温宜笑是双生胎兄妹。温宜笑的大哥二哥和她相差有五六岁,只有温行舟,年纪和她差不多,从小打到大,平时和她最是亲近。温宜笑听后提笔画符的手一顿,她的封号是永徽,她父皇母后加上三个哥哥平时都是直称她的封号,但是对崔灵姝,他却是直呼姓名。 她拍拍手上的灰,“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也知道,元京最近有你和灵姝的传言,但是这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事情,灵姝不是故意的,她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托我来和你说一句,你也知道,她失去了父母,孤身一人,也挺可怜的,你别和她计较……” 温宜笑看向她三哥,一字一顿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她计较了?” 温行舟戛然而止。 “永徽,其实我……” 温宜笑直接打断,“好啦,月底到了,朱砂你没有给我送来?” 温行舟封地在蜀,那里有一处朱砂矿,每月都会挑选上称的朱砂送给温行舟,温行舟用不着,以往每次收到朱砂,都会第一时间会带给温宜笑,她天天要画符,消耗量不少。 可这个月,朱砂却迟迟不见送来。 温行舟却磕磕绊绊,“永徽,这个月矿山出了点事,暂时没有了,我下月给你送过来,好不好?” 温宜笑只好自己出门去买,不料当天就碰到了在店铺中,就碰到了温行舟带着崔灵姝一起走了进来。 温宜笑在内间,头戴斗笠,帷幔垂落,半遮住脸,他们并没有没有发觉她在。 温宜笑一转身,就听到她们在谈话,温行舟一边招呼老板拿货,一边对崔灵姝说道:“我妹妹天天捣鼓这些东西很多年了,平时画符就是用这些,你如果想要学,原料按照她的来复制一份就好了,准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