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堂兄呆一会儿吧。” 秦氏担忧地看了一眼女儿,终究没有多说什么,离开了房间,临走还把犹豫不决的柳枝也带走了。 陈舒青看着陈书学,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附在他耳边道:“你得靠自己醒过来。你不要以为自己舍命相救,就还清了你欠陈舒青的债。我不同意,陈舒青也不会同意的。” 说完,她再也无法呆在这里,转身跌跌撞撞离开了。她没有留意到,陈书学的眼皮猛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又归于了平静。 . 因为玉启县主曾经派了御医来诊治陈舒青,所以她一醒来,秦氏就让人送信到太守府。 丘敦雨得了消息,立刻去禀告玉启县主。 玉启县主听她说完陈舒青的情况,点点头,然后道:“算起来,仆兰瀚他们应该快过太行山了吧。” 从秀水到帝京大约要十日的路程,其中最险难的一段就是翻越太行山。如果霍部人还有残余留在西燕境内,很有可能就会选择那里伏击。故而玉启会有此问。 丘敦雨也明白她心中所念,道:“李太守派了一百精兵给仆兰将军,断不会有事的。” 玉启点点头,道:“他能将功补过也好。” 丘敦雨道:“县主是说李太守这次不会受罚吗?” 本在低头饮茶的玉启听到她这样问,放下手中的杯子,抬头看向丘敦雨。 墨雪卫本是女帝亲卫,如今被派到宗室后嗣身边护卫,其中的意思颇让人玩味。 身处不同的境地,想法必然不同。惧祸者感念女帝庇佑,畏难者自可借机以示无心大位,而心虚者则会以为是特地送到身边的眼线。 玉启不属于三种里的任何一种,她会说那些话,实则就是在试探丘敦雨。 丘敦雨见玉启打量自己,反而大大方方地道:“我兄长说我素日愚钝得很,所以一直只能做个队长。能够得到县主的指点,说不定来日也能摸一摸我们墨雪卫的玉印呢。” 作为燕国延续时间最久的卫队,墨雪卫建制十分完备,不仅有一正二副三位令主,另有十二小队,各置小队长一名。 丘敦雨便是十二队中月寅队的队长,而所谓的玉印,则是指副令主的印信——正令主的印乃是金刚石所制。 玉启见她爽快,心中自有一番计较,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九边与霍部人相接的疆域,绵延百里,谁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潜入的?如果要彻查,势必会引起边镇动荡。如今……如今可不是个好时机。” “县主所言让我豁然开朗!”丘敦雨露出了一幅受教的样子。既然不能彻查,那么李博的罪名自然也就会轻轻举起,轻轻放下了。 玉启又端起了茶,道:“这茶不错。你去送一点给陈小姐。” 丘敦雨虽然还不太明白玉启为什么会对陈舒青格外关注,但还是恭敬应了。她行礼预备退出去,将将要到门前时,玉启悠悠的话音落了下来:“你兄长多虑了。” 丘敦雨心中一凛,房内传来轻轻的碰撞声,却是玉启将杯盏重新放了下来, “墨雪卫只讲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