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态,心里还有一些异样,面子上倒毫不违和。 洪氏道:“你放心,你三哥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舅母,咱们,咱们……”秦兴昉实是一个知礼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鲜少犯错,洪氏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自己如何罚过他。 陈舒青笑着替她续道:“就罚表哥少读两天书。” “顽皮。”洪氏伸手点点外甥女的鼻尖,见他们表兄妹要好,心中更喜。 秦氏和陈泽成却是一早就直奔秦家来了。此时秦氏正在母亲秦老太太处叙话。因为陈泽成应举是大事,秦氏的兄长秦席年今日也放下了手中的生意,陪着妹夫陈泽成与秦老太爷一起下棋。 洪氏忙着要摆席面,让陈舒青去找女儿秦兴旖。 洪氏育有二字一女,秦兴旖在其中排行第二,陈舒青唤一声“二表姐”。大表哥秦兴施已经开始帮着父亲秦席年处理生意了,再加上最幼的秦兴昉,都和陈舒青关系极好。 所以只要不在陈家,陈舒青干脆都直接称呼大哥、二姐和三哥了。 最近这几个月,陈舒青先是落水生病,又忙着给陈老太太祝寿,接着就是准备陈泽成的应举,所以两姐妹聚少离多。秦兴旖见到陈舒青非常高兴,拉着她到自己的闺房里说悄悄话。 “姑父这次考完了,以后还要继续考吗?”秦家只有秦兴昉读书,暂时还未进学,所以秦兴旖对这些事了解得比较少。 陈舒青歪在贵妃榻上,慢悠悠地道:“若是过了秋闱,自然可以进京去考进士。”昨日看陈泽成的样子,应是考得不错。不过科举这种事,从来没有十拿九稳一说,所以陈舒青也只是平静地分析之后的情况。 秦兴旖知道陈舒青昨日崴了脚,也不嫌弃她没正形,靠在她身边,叹息道:“还要考啊。从我出生,姑父就在读书,现在我都快及笄了,姑父还在读书。” “二姐!”陈舒青不高兴了。 “好啦好啦,我就是心疼三弟,你看他现在没日没夜地看书,人瘦得橡根麻秆,真是太辛苦了。姑父学问那么好,早早就中了秀才,所以才能娶到姑母,你看三弟这终身大事,可还没有着落呢。” “二姐!”这次是秦兴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今日既然不需要上学,他干脆拿了一本书坐在院子里读书,不成想就听到自家姐姐这番胡话。 秦兴旖朝陈舒青吐了吐舌头。秦家三代才出了秦兴昉一个读书人,全家都十分看重。大哥秦兴施、二姐秦兴旖早就和门当户对的人家订了亲,只有三哥秦兴昉一直没有定下亲事。 陈舒青倒觉得无妨,古来科举人家,好多都要等着子弟中举或者中进士后才成亲呢。她将这番道理告诉秦兴旖,并道:“以二哥的才华,在举业上肯定比我父亲要顺遂。将来中了举,别说秀水城的闺秀了,便是帝京的小娘子,二哥也配得。” 她倒不是刻意贬低自己父亲,只是陈泽成早年读书还能获得家里的助力,兄弟二人成亲后,家中矛盾渐多,陈泽成又要负担白木书院的种种事务,无法专心研学,所以才会拖延至今。 秦兴昉的情况却要好很多,不仅全家都鼎力支持他读书,还有陈泽成在一旁扶助,少走不少弯路。而且秦兴昉的确也颇有才华,他原先就在白木书院里就学,后来年纪渐长就回家自学,隔些日子拿着文章来请陈泽成审阅。陈泽成每次都要夸他进益迅速。 “像二哥这样的俊俏小伙子若是考中进士,满帝京也难找比他更受欢迎的佳婿了。”毕竟换了时空,陈舒青也吸取了之前乱用朱熹名句的教训,否则她一定要将唐宋之时“榜下捉婿”的故事告诉表姐。 方才还笑盈盈的秦兴旖没想到自己的表妹会如此认真畅想秦兴昉与“帝京小娘子”的婚事,她哭笑不得,只觉自己坏事了。窗外的秦兴昉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又不能朝陈舒青发脾气,只好拿着书快步离开。 注解:“古之学者为己,欲得之于己也。今之学者为人,欲见知于人也”出自朱熹《近思录》。大意为“古时学者的学习是为了自己,是要使自己的品德修养能够有所提高。现在学者的学习是为了别人,是要让别人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