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跟着这叫叫嚷嚷的人看过去,几人相差十来步远,不意外的,见到了另两人脸上的错愕。 “你你你……周周周……” 姜枳本就蹙紧的眉头更加紧绷,脸上的神情,仿佛下一刻就要爆发。 看了看对面的绫罗衣袍,和腰间的配饰,姜枳终是低下了头,退到了一旁。 “你是谁?” 问她?姜枳往前一步,躬身对着眼前的人回答:“回贵人,贱民姜枳。” 卑躬屈节,姜枳尽力说服自己,过了这会儿就好了,反正也是不会再遇到的人。 “姜枳?”是早上那个被叫做世子的人,“抬起头来。”言语中尽是上位者的命令语气。 姜枳依言顺从抬头,余光看到那后面的马车里出来两个女子,隐约间只听得环佩相当,披风是用裘皮做的看起来就很暖和,再多,姜枳便不敢再看。 之前叫姜枳“鬼”的人,此时正在那两女子前面,听到动静,连忙转身,问到其中一个,“周小姐,你看,她和你一模一样!” 姜枳听到这话,这才转眼过去,寒风凌厉,吹得裘皮上的白毛随风飘忽,姜枳心里一震,那女子果真和她有八分相似。 余两分,便是在眼睛和气度上,那小姐的眼尾向下,显得乖巧又惹人怜惜,姜枳的眼尾平滑有点往上翘,显得清冷又媚态,眼珠倒是像林间小鹿一般无辜。 往常,姜枳想装小可怜时,大多时候都低着头,不敢直视别人,就怕眼睛装得不像,泄露了来。 若说气度,那官家小姐自是仪态端方,温婉贤淑,一副大家做派,姜枳觉得和家里的秦婆婆有的一比。 反观姜枳,她如今化作男子模样,自然要学男子的仪态,微微躬身,算不得好看。 “咦?!”姜枳听得那女子淡淡的抽气声,似乎也很惊讶。 惊讶的可不只是她一个,姜枳心中还惊诧的很,若说这世间上长得像的人有很多,可无非就是有五六分相似,但是她们俩这样,若是穿同样的衣衫,做同样的打扮,外人一眼也辨不出的,倒是少之又少。 本恭谨站在一旁的张力此时也是张大了嘴,像!太像了! 几人在姜枳和那貌美女子间看了又看,也不知在想什么,都没开口说话,连那个最先咋咋呼呼的人,都安静下来。 那小姐走上前来,倒是很有礼节,“刚才真是冒犯了。”她这话当然是替那人说的,姜枳听到这酥软的声音,顿时就决定原谅那人的冒失,毕竟谁会不喜欢有礼貌又温柔的女孩子呢。 “只是我们实在太像了,刚才我也是惊讶了好一会儿。你一直在京外吗,怎么我们以前出来时,从未见过你?” 姜枳看着对面的人嘴角微扬,轻柔地问着她的话,姜枳清亮的回话都带着三分柔和,“我刚从西北地界来,西北先前战乱,家中良田被毁,才过来谋点生存。” “原来如此,家人都过来了?” 姜枳状似难过地低头下去,“家里人在那战乱中都死了。” 姜枳这一路走来,身形早已长得和寻常十八九的人一样,甚至比平常的女子要高些。 这周小姐站在她面前,姜枳看过去时,只见得她头顶那支青玉空雕雪客簪,配上她一身狐皮披风,在这野外,更添几分柔和。 后面一个低沉的声音催促,“天快黑了,宫宴要开始了。” 躲在他身后的人似乎想到什么,急切说到:“走走走,咱们快回去,反正我们日日都可以出来玩的!” 宫宴?姜枳顿时想到了,刚进京的成关军,她装作没听到,和面前的小姐行礼后,几人从姜枳身边走过。 走到身边时,那冒失的人觉得很是稀奇,只是现下又忙,在马上对姜枳笑道:“下次再玩啊!” 姜枳自是低头不语,一副恭谨顺从的模样。 等到几人走过,姜枳和张力才抬起头来,张力这会儿倒是回过神来了,“真是好像,要不是知道你真是西北那边来的,我都快以为你和刚才那小姐是同胞生的了。” 姜枳打趣到:“这话可不能乱说,人家是千金小姐,我们只是贫民百姓。”若是被人听去了,可了得。 “是是是!” 周?京城才女?事情变得有趣,不过她不想去寻根缘由。 两人将散落的竹子捆好,抬在肩上,姜枳听得后面张力又说:“本来我娘亲今日不要我出门,就是因为他们这些贵人。” 姜枳好奇:“为什么?”哪有贵人出城,百姓不能出门的道理。 “唉……就像他们几人,都是身份顶顶尊贵的主儿,初一这天,好些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