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枳惊讶地睁大了眼,她自认自己已是够警觉的,没想到秦婆婆的耳力这么好。 姜枳出了房门,看到人刚进院子,不由自主叫了一声,“郁青。” 话刚出口,才觉得有些不妥,后面紧跟着出来的婆婆笑着问到:“郁青?是大人的名字?好听的紧,郁郁葱葱,青松绿水,这名字一听就如同夏季,很是热烈。” 姜枳听到她这话,又想起自己当时是因何缘由给他取的这名,顿时脸羞的慌,幸而她还算有点学识,这名字取得有百般解读,还有点好听。 只是婆婆如此说,反正这人也不在意一个名字,“郁青”一名,好似也不错。 “大人先进屋歇会儿,我这就做午膳。” 姜枳甩掉刚才的窘迫,自然地跟着婆婆进了厨房,“我帮您一起。” 一人添火,一人烧水做饭,甚是温馨。 姜枳切着眼前的青菜和肉食,问着平常的事,诸如在哪里买菜,去哪里收柴,织好的布匹卖给哪户布坊之类的。 这也才知道,郁青并不是放任老人在这里的,而是找了隔壁田庄的人看着,田庄离这里不远,也就几步路的事儿,空了都会过来帮老人做活,给老人带东西。 秦婆婆说着,又转过头来,对着姜枳,好似在看她一样,“这下好了,再也不用他们了。” 姜枳顿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是了,现在自己在这里,自然是不用别人过来帮忙了。 顿时又开心起来,就这样养老,好似也很不错。 三个人,一个荤菜,一个青菜,外加一个鸡蛋汤,闻着就很香,这还是姜枳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做菜。 “尝尝看。”说着姜枳将饭碗和筷子递到老人手中,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看向郁青和秦婆婆的时候,带着一丝紧张。 郁青自是从始至终一贯抿着唇,专心吃着眼前的青菜,连眼神都没有递过来,更别说评价好吃与否,姜枳早已习惯,将目光转向老人。 老人先是喝了一口汤,“咦……” 姜枳听着这不明意味的话,更是不敢筷,“怎么了?” “你放了麻椒?” 姜枳点点头,又想起老人看不见,解释到:“是,冬日寒冷,我先将油煸了麻椒,捞出后再下的鸡蛋液,这样能驱驱寒。” “你从哪里知晓的这方法?” 姜枳略带思索,在哪儿呢?好似她从小就会吧,这里没有辣椒一类的,能驱寒的也就生姜和麻椒了。 不过老人问了,她也回答,“我祖籍在西北融州,那里一到冬日就漫天大雪,只能想方设法驱走寒意,麻椒也算一种。” 姜枳也不算说谎,原主在西北时,睡在外面,到了冬日,到处找能取暖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去山里摘生的麻椒吃下,才觉得身体有些力气。 “原来如此,那我俩算有缘,我做汤也是有这习惯,大人也说好吃呢。” 前半句姜枳还信,要说郁青这人说东西好吃,这话姜枳半信半疑,一路上也没见他多吃过什么菜,有什么吃什么。 两人正说得开心,对面吃了一碗米饭的人就将筷子放下,一口汤也没喝,直接回了屋里。 刚刚姜枳听说老人也有这样的习惯,顿时聊得有些开心,都快忘了对面还坐着一人,况且他吃饭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这会儿一声不吭地进屋去,姜枳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老人脸上却很平静,对着那屋的方向,久久没说话,姜枳看着她脸色,试探问到:“大人是不是生气了?” 秦婆婆才转过身来,安慰姜枳,“没事,大人他本就不多说话。”似乎对姜枳以往的生活很是感兴趣,“你以前的家里是什么样的?” 姜枳想了想,原主的家她自然清楚,只是不知该如何说,说得浅了,难免让人觉得自己不诚心,说得深了……姜枳看了看里面关着的房门,岂不是又要装一装小可怜。 不过,原主本来就可怜,姜枳最后还是照实说了。 从原主有记忆起,被父母殴打,背上的伤一条一条的,一到晚上就发疼,无论冬夏,都睡在屋檐下,冬季鹅毛大雪,冻得她发抖,夏季蚊虫又多,常常一宿一宿睡不着,最后连带着姜二要把她卖的事,她也一并说了出来。 最后话又落回郁青身上,“好在大人收留了我,要不然,我也不知该去哪儿。” 秦婆婆听着姜枳说话,没出声打断,一双空洞的眼睛中似有泪水溢出,等姜枳仔细看时,老人却转身过去,再没说话。 姜枳不算好人,虽然没欺骗婆婆,却也有点扮可怜的,她想留在这儿,自然是要博得同情。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