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过,马上就到初秋了,幸而前面就是融州城。 西北地界多风沙,秋冬更加,一路上两人都刻意走小路,除了能找到更多野味吃外,也是为了少吹点风沙,大路边上几乎没什么植被,风一吹,平沙漫漫。 许是陈忻之身体好,身上的伤在姜枳的照料下都快结疤了。 姜枳为了让他不丢下自己,每天说的最多的就是自己可怜的生活。 说完原主的,就把自己经历过的世界半真半假说出来,想着能激起这人的半点良心,到结尾又反复提起自己给他采药疗伤之类的。 不知道陈忻之心里怎么想,总之这些日子,姜枳厚着脸,话就没停过。 “郁青!前面就是融州的城门了。” 上次给这人起了这个名字后,姜枳见他没反对,也一直叫着,总不能大人大人的叫着,显得自己讨好过了头。 融州,统管周边二十多个县城,锁阳县城就在其管辖范围内,这是方圆百里内的唯一州府,过了融州城,再往南,要走很久的荒凉之地才能到下一个州府。 这还是姜枳在路上询问路人得来的消息。 他们俩必须得在这儿修整一番,两人近来都歇在野外,虽吃喝不愁,洗漱总是不便。 姜枳都是等到夜幕降临,到河边草草了事。 进了城门,姜枳好奇地左右观望,这里民风淳朴,百姓虽不及以前姜枳所见过的那般繁华,但如今西北地界安稳,百姓安居乐业。 城里的人都以经商做活为生,不像边关的百姓要赋农税,身上着干净的粗布衣衫,脸上也都带着三分笑意。 反观姜枳二人,风尘仆仆,打眼一看就知两人是赶路人。 两人随意进了一家客栈,这里的物价显然要高许多,惹得姜枳发愁,虽然最后还是身边这人付了钱。 现在姜枳女扮男装,但好似这人很注重隐私,给两人单独开了两间房,姜枳当然欣然接受,免得自己还得找借口。 姜枳叫了水,好好洗漱一番,这才觉得自己浑身轻松不少。 临到傍晚,夕阳半沉,姜枳去敲响隔壁的房门。 “郁青,出来吃饭。” 在敲到第三下的时候,房门得开,郁青的脸色如常,看得出来也是认真洗过,发尖还带着湿润,早已没了因为生病而发白的脸色,冷冽的气息更加明显。 姜枳已经习以为常了,和往常一样,在他一旁唠唠叨叨,“这融州城不愧是西北第一州,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儿,好想待会儿出去转转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热闹的街市。” 虽然面上好奇又带着可怜,姜枳也确实想出去逛逛,她以往在快穿世界的时候,几乎都为了活命而战战兢兢,根本没有这种闲适的心情。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机会,身边又有这样一个生人勿进的“护卫”,可不得好好利用。 两人点了三四个菜,姜枳为了出去逛街,直接抢在陈忻之之前把饭钱付了,将空空如也的袋子不着痕迹露出来,面上却带着笑意朝着对方说到:“一路上都是你在付钱,这顿该我了,虽然我钱财不多,但是我知道的,不能总占别人便宜。” 说完又有点为难地捏了捏钱袋子,脸上窘意和愁意尽显。 想着好像演得差不多了,这才放心大胆吃起来。 姜枳二人这些日子虽然在野外不愁吃,她能找野菜,陈忻之也能抓野鸡和野兔之类的,但总归没有调料。 所以,当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时,姜枳也不客气,直接大口大口吃起来。 一口下去,姜枳憋得满脸通红,怎么没人告诉她,这里的菜这么辣! “咳咳咳……”姜枳咽下饭菜,瞬间咳出了眼泪。 “咳咳,郁青,这里的菜……好辣啊……”说着,姜枳连忙叫了壶茶,接连喝了好几杯。 她终于缓和一点,抬眼看过去,陈忻之这人能忍,要不是姜枳离得近,看到他额角的细汗,根本不能发现他也不能吃辣。 “郁青,你不觉得辣吗?”姜枳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人一口接一口,慢慢吃着,连眉头都没皱过。 陈忻之自然没有回应,倒是旁边的小二看了,哈哈笑起来。 “这位小公子,你可是稀罕哩,西北这边谁不吃辣,这辣度都还只是微辣呢。” 姜枳不服,回到:“我从小就不吃。” 小二自然不和她争辩,笑着答,“那我再给您添壶茶?” 姜枳被说的不好意思,转头看向陈忻之,气到:“郁青!你也觉得很辣吧!你都出汗了。” 陈忻之脸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