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槐序很聪明,现在会写很多字了呢。”顾清晨语气里掩不住骄傲。才不到四岁的孩子,会写好多字了。 真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底子雄厚,没有先生都自觉规律,还学了那么多的东西。 “每天都自觉的练习背诵、写字,要过年了想给他假期都不要,哎,怎么有这么自觉的孩子。” “嗯,不对,这个要放在阴凉干燥的地方。” “这孩子,也不爱跟同龄的小孩儿去玩,整天脑袋里就想着学习,哎,可把我愁的。这以后上学十几年,那书还能少了他读的,屁大点的娃娃,执拗得很。” “晒干的这些蔬菜放柜子里就成。” ...... 顾清晨夸孩子干活两不误,看着人一句话写完了,就补上下一件物品该怎么保存,前后衔接一点不带打磕巴。 “你这一心二用的本事要是用好了,练字也不是什么难事。” “......” “大人这字似草书又非草书,笔走龙蛇,看着跟画似的,写的真好。” “融合了张大儒的狂草,我自创的一种书体。” “想必大人的作品,在文人届也是很有名气的。” 是人都爱听好话,凌玄烛肉眼可见的心情好,眸里带上了笑意。他的书法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因着鲜少有流传在外的作品,更显得珍贵。 “尚可。” “我这里也没什么人识字,可否劳烦大人帮着写几幅春联?”顾清晨见人心情还不错,赶紧表明了心思。 “倒是挺会讨巧,拿来吧。” 顾清晨喜滋滋回屋子去拿事先买好的红纸了,程怡君也是识字的,本来一开始计较着让她帮着写几幅。 忙着忙着就给忙忘了,这正好,又来了个会写的。 孔槐序看见人在他平日里专用的书桌旁写写画画,阿娘还拿出了一叠红纸出来,很好奇地跑过来看。 他平日里写字背书都是爬到椅子上,才能够到桌子,这会儿凌玄烛坐了椅子,不到桌子高的小孩儿努力踮脚往桌子上看。 凌玄烛看着不到腰高的小不点,双手扒着桌面,踮着脚往桌子上看,那颗圆溜溜的小脑袋一伸一伸的,没忍住伸手敲了敲,跟敲个大木鱼似的。 这手感,这节奏,没忍住,又敲了敲,再敲了敲,还敲了敲。 孔槐序一直都是乖小孩,被敲得心里窝火,抱着脑袋委屈兮兮看自个娘亲,快救救儿子我哎! 顾清晨:“大人,墨磨好了。” 凌玄烛收回手,稍微想了想,写了两个常用的对子。 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横批:积善余庆。 精耕细作丰收岁,勤俭持家有余年,横批:国强民富。 “如何?” “好,很好,大人写的太好了。”顾清晨拍掌,一连两个都是“有余”,真是深得她心,她现在掉进了钱眼里,一门心思积累财富,真真是太贴合了。 凌玄烛一高兴,就又给写了几副。 扳着几个指头数了数,几个门上都有的贴了。一拍脑门,不对,还有猪圈和牛棚,鸡圈就算了,是用竹篱笆搭成的,不是很好贴。 “大人再来两幅呗?” “不是够了?” “还差猪圈和牛棚。” “猪圈跟牛棚????”竟然敢将他的墨宝用在猪圈和牛棚上,不想活了?外面多少人重金求都求不来,这人这么糟蹋?是可忍孰不可忍,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我们过年,他们也得过年啊。”顾清晨沉浸在书法欣赏中,没有注意到那人黑下来的脸色。“不能因着它们不会说话,就给苛待了呐。” “这么有心,吃肉时倒也不见得少伸一下筷子?” “......大人打算写什么?”转移话题,帮人把纸铺开,双眼期待着,赶紧写! 凌玄烛看着铺好的纸张,施舍般还是拿起了笔来。哼,乡下村妇,不值得计较。 畜旺财源进,人勤百业兴,横批:六畜兴旺。 山青水绿光景好,草茂花香马牛壮,横批:厩内平安。 顾清晨捧着新得的对子,笑的见牙不见眼,她虽然是个门外汉,也能看出来这字是写的真好。 新年就是讨个好彩头,在这方面,她还是有些坚持的。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她记得有一年,过年没有吃鱼,那一年不是这里要花钱,就是那里要花钱。 哪一个月月初没有需要花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