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扬州,义父曾安排人进山捉蛇,整整两口袋。她原来只在书中看过蛇羹,还以为他们要做蛇羹。 后来才知道是对付邝御蝉和褚婕。 她没有亲眼目睹,无法想象当时现场的可怕,只是私下听说邝御蝉和褚婕被蛇咬死了。 咬死? 脑海中没有画面,不过是两个轻飘飘的字而已,况且两人还是仇人,她在心里不舒服的同时更多的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直到在山下见到那个猎户,才知道咬死两个字的可怕。 不过是被蛇咬了一口,就浑身发青皮肤溃烂,丁香雪去看的时候,发红发肿的伤口处还有蠕动的虫子,而杀邝御蝉的蛇,可是整整两口袋啊! 她在心里对褚芒生了恐惧,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怜惜那个唯一看过现场的女子。 如今,被人撮合,她只感觉是枷锁,而她为了自己,又强行将面前的女子与褚芒凑成一对,深深的歉意将她笼罩。 “对不起,我是为了躲避这段关系,才把你推给陛下的。” 她道歉还蛮诚恳,云箩早就知道了,见她这样说,也没了怨气。 “喂,你想不想让纪岚风喜欢你?” “你有办法?罢了……”丁香雪古怪的一眼,“你自己还没成功呢!” 云箩:…… 生气!又被她无语到了! “不信拉倒!”云箩也气了,她可是难得发善心帮人忙。 丁香雪在将信将疑中勉强答应,再三询问云箩有什么办法又问不出来后,顶着一脸药膏离开了。 云箩信心十足,想要一个男人对女人好,不一定要从心动出发,也可以是愧疚! · 纪岚风从未像今日这般累过,带着个臭丫头,不仅要去暗探元沂的铺面,还要去城外迎接杨国夫人回京。 虽然早知道元沂有兵暗伏,但是丁香雪一直在旁边胡搅蛮缠,最后还是让芳吟姑姑受伤,等他处理完那些偷袭的人,回头一看,云烟霜已经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和芳吟回宫了。 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偏偏他在这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书案后的人像没事发生似的。 “我说我敬爱的陛下,你让丁香雪跟着我,我怎么能去为你效力呢!”越想越气,干脆从凳子上下来,左右踱步,“你说说你,你让她跟着我,她又吵又闹又显眼的,你是没跟她相处过,你不知道在徐州的半个月……” 见他又拿徐州的半个月说事,褚芒才从手中的密报抬起头来,冷冽的凤眸一触到人,纪岚风就不敢说话了,乖乖坐回原位上去。 褚芒道:“你觉得你一个人满上京铺面地逛不够显眼?” 纪岚风哑言,他只逛不买,是挺惹商家讨厌的…… “我让丁香雪跟着你,不过是想让大家看看烈郎怕缠女,给你到处探消息寻个理由罢了。” 上京的人都知道香雪郡主是怎么个骄横的姑娘,为了躲她满上京地跑好像也说的过去。不仅支开了人让他与喜欢的人独处,还冠冕堂皇地说这些,真贼啊…… “芳吟遇伏,你将丁香雪弄去哪儿了?” 纪岚风一想到今日白天里的事就头疼:“还能去哪儿,我害怕她看见后吵嚷着要冲去,扔坑里给埋了。” 他好像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懊恼不已:“我本想着办完事就去把她捞出来,结果等我回来人早爬起来走了,早知道草埋厚点好了。” 褚芒露出你自求多福的表情,也对这榆木脑袋无语了。 “对了,我发现元沂的私军好似都会水!” 纪岚风自豪极了,这个发现可是他去追那些逃兵的时候发现的。 这次偷袭本来就是自导自演,装腔作势一阵让云烟霜将芳吟救了便要撤退,纪岚风一路跟上去,发现这些人跑久了喘气的方式特殊,能够很久不换气,只有会水的人在水里才会习惯这种呼吸方式。 他得意洋洋地解释半天,睁开眼睛一看,脸僵了,桌案后的人,竟然没有一点惊讶的。 他早知道了! 他一天都待在城内,什么时候知道的?! 纪岚风吞了口口水,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样子,蛮滑稽的…… “你……早知道了?”纪岚风弱小地询问。 褚芒瞥了他一眼:“不算早。” 纪岚风松了口气。 “真要说早,那勉强比你早上一点。” 纪岚风:气松早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