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邝御赦,你不答应我,你一定会后悔的!”褚婕不甘地大喊,“你知道害你父亲中风的宫女是谁吗?” 邝御赦这才凝眉看她,邝持安意外中风,一直是邝家人心中的痛,若非如此,死了一个褚颐,邝家也不会衰败至此! 想到这两年朝中被人夺权,褚长赢占据上风,后宫又被云祈背压一丈,一退再退! “那贱人是谁。”邝御赦的压抑的低吼,从喉咙里溢出的喘着粗气的气音,吓得云萝的心突突直跳,这使她对那个宫女更加感兴趣了。 邝持安殷山中的风,那就是殷山上的宫女…… “是一个叫芳吟的宫女。”褚婕轻笑,“你知道她是谁的人吗?” 邝御赦眼寒如蛇觑:“谁的人,我都要将她碎尸万段!” “恐怕你杀不了她。”褚婕笑的更为放肆,“她是褚长赢的旧部,早和狄卢被褚长赢遣到荆州去了。” “哼,荆州苦寒,又何尝不是在保全他们。” 得她一句,邝御赦更加气寒,伸手一挥,一旁的矮竹被生生折断。 “所以我说,你不能再听你妹妹的话了,天下已定,褚颐找回来,最多被封个亲王。”褚婕又恢复那柔柔的表情,“阿赦,我俩一同长大,我母亲也对你不赖,我又怎会骗你。” “这个天下,你不想遵循你父亲遗愿,让它姓邝吗?” 两人不知谈拢到哪步,待人一走,云萝才慢慢现身,平乐大长公主从小生长在宫中,挑唆人的手段也真是高明,句句拿捏人的软肋。 邝御蝉不让她舒服,她也干脆撕破脸,让兄妹俩窝里斗。 “只是芳吟……”云萝喃喃。 芳吟姑姑一向只听褚芒的话,她去杀邝持安…是因为自己曾经在蓬莱宫被褚颐和邝持安欺负了。 他没有胡乱许诺,他真的让他们死在了殷山…… 他也真的听她的话,去治了眼睛。 更为了她,架起一院藤萝…… 云萝擦了眼角泪痕,鼓着勇气继续前进,风吹向她,吹向满院藤萝。 廊架下久久伫立的身影,仰头虔诚地望着满院空藤,这种情况下,罗吉有些不敢上前打扰。 还是褚芒先发现了他:“说吧,什么事?” 罗吉这才上前,将怀中小巧的赤红玛瑙瓶递上:“这是烟织姑娘的解药。” 褚芒对他的称谓很感兴趣,眉毛一挑:“烟织…姑娘?” 罗吉听着他的声音也不免心慌,板正的脸上也出现急色,急着撇清关系:“是奴才口无遮拦,是祭祀大人的…药。” 褚芒接过药,在手中把玩两圈,忽然就想起初见之时,她一身湿透,跪在自己马车前。 “长赢公子,请您容我!” 她语气坚持,只重复一句,他不知为何,就像是心里有一道声音在提醒:暂时留下她。 褚芒问:“你能给孤什么?” “算卦!”女子坚韧,“我能算卦!” 他顿生厌恶,盛岐京中算卦之人,没一个得他喜欢。 手指轻敲车壁,马车徐徐动了。 女子往前匍匐两步,将头触地,以身为挡:“公子,公子若能予我祭祀之位,我答应公子,一定让公子如愿!” 她言语急切:“公子心中那人,她还没有死!” 车帘唰地被人拉开,褚芒脸绷紧,手也狠捏住门框,生生陷进五指:“你在说什么?” “若公子容我,予我祭祀之位,烟织愿以此身供奉,让她回来!” 她说的坚决,他却依然不信,声寒如玄铁:“盛岐擅卦者,第一乃是司天监那位,你又何能?” 她将头抬起,脸上面纱被雨打湿贴住脸,有一种不顾一切的执拗在眼中:“即是要祭祀之位,自然是要与天斗,与天斗尚且不怕,又何怕与人斗!” 褚芒缓了脸色,女子总算是看着点希望。褚芒又冷道:“你刚才说的让她回来……” 女子身子一凛,眼中一闪而过慌乱,褚芒眸子又寒两度:“怎么?想骗孤?” 女子咬牙,终是下定决心冲他狠狠磕头:“烟织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必做灰飞!” 从她当上祭祀,罗吉便未曾唤过她姑娘,但从那日摔下马车后,好像一切有所不同了…… “你觉得她怎么样?”褚芒忽然问。 罗吉有些紧张,答也错不答也错,他思忖再三道:“奴才觉得祭祀大人可能不是得的风寒。” 褚芒久久盯他一眼,才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