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了。”褚芒忽然道。 姜仪看了他一眼,点头回答。 “前面就是主室,褚逞和……毓容夫人的棺椁被放置在那里。” 姜仪说完往前走,云箩自然而然跟上,才提脚又返回身拉起褚芒的手:“走吧。” 她又向之前在那座荒废楼阁冲他一笑:“差点忘了我要带着你走。”褚芒心动,相握的双手交织地更紧。 不过一会他们就到了那间主室,推开墓室的石门,顿时从黑暗走入光明,顶部镶嵌着夜明珠,按照星轨列序,四时八节普照着室内。墓室像座宫殿,正中间一块切割完好的巨型玉台上安置着两具棺椁,香案上的长香已经燃尽,香炉里尽是香灰,地面也是寒玉,反着穹顶的光。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很压抑,姜仪憎恶地嗤了一声:“他可真不要脸啊,死了都还要拖住毓容夫人。” 说罢提起香炉,将里面的香灰全扬在那口金棺上。 姜仪将褚逞的棺椁弄得面目全非才算泄了愤,她的泼辣劲看呆了云箩,直到她在前方冲她招手,才算醒过神来。 “好了,走吧。” 云箩眨眨看直了的眼睛,应到:“来了!” 她说着去拉褚芒,少年却是不动,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催促道:“阿悉,我们得走了。” 褚芒盯着棺椁方向,‘嗯’了一声,良久忽地道了句:“走了。” 他的语气不太对劲,云箩想去看他的表情,他已经掩下所有的神色,垂眸道:“走吧。” 云箩没察觉出个什么东西来,拉着他正往前走,忽然一道寒光反射而来,晃花了她的眼睛,寒玉地面映照一道身影从后面窜出,不管不顾往褚芒方向直扑而来。 “小心——!”姜仪在远处大喊。 是情急,也是下意识,云箩反手将褚芒推开,那道寒光就落在她的头顶,还有那人烧得炽红的眼。匕首聚力悬于头顶,下一秒飞速往下降,云箩下意识地抬手一档,噗嗤一声,锐器划破掌心,几滴鲜血滴撒在云箩面中,慢慢从温热转冰凉。 声音不大,好似一块上好的玉帛绸缎被人生生撕毁, 褚芒三步并两步急冲上前,愤怒使得那双眼睛都像能看见了似的,准确一脚踢在褚颐身上,顿时褚颐就被踢飞好远,急急粗喘地呕了一口血出来,半天爬不来。 待他能说话了,又斜冠散发半趴在地上癫笑不止,牙齿缝里都冒着血。 “走?想去哪里?”他起不来身,身体在地上笑得一抖一颤的,“进了殷山,还妄想……出去?” 云箩的手在不停流血,滚烫的液体滴在褚芒掌心,隔着黑暗都能见到那抹猩红,他慌忙抽着腰带覆在她手上。 云箩顺势将腰带绕过手腕紧紧勒住,摸着少年颤抖的手安抚:“阿悉,我没事。” “怎么样?” 姜仪快步上前想查看伤势,云箩不着痕迹地将手隐在身侧:“只是伤口有点深,其它不碍事的。” 她身体本就不算康健,此刻失了些血,嘴唇就惨白如灰,褚芒听得出她气息虚弱,内心更为失悔崩溃,引带着经脉中的血毒都在啸涌,他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发的出声音,许久才哑声道:“为什么…不自己躲?” 云箩强拉起笑安抚:“臭小子说什么,说好带你出去,便一刻也没忘。” 狄卢入内时,就看见斑斑血迹洒在地面,褚颐蓬头垢面瘫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没有呼吸。 “这是……”正待他发问,就听见厉怒的声音吼来,“狄卢,千刀万剐,难泄此愤!” 狄卢什么时候听见过他这么愤怒的声音,喝得他想当场跪下候一声‘是’。 狄卢郑重点头,也意识到褚颐这次绝对是触了人底线,他神情严肃地朝躺地下的人走去,正在考虑用他手侧的匕首将他活刮三千还是节约时间送他一个了断,却没想这人坏透了骨子,装死不动只待此刻。 “狄将军小心——!” 云箩焦急大喊,声音的穿透力让殷山都震了两震。 褚颐在这声提醒下竭力翻身而起,手握匕首朝着狄炉脖子刺来,狄卢什么时候见过如此小人行径,幸得被人提醒才险险躲过。 “去死!去死!” 褚颐已是疯魔,双眼炽红面容狂热,鼻腔口中流出淤血,手中匕首在面前乱刺一通。 狄卢见他刺得毫无章法,趁机反手攥住他的头发和快要散落的蟒腾发冠,顺势全力往地面一按,砰地一响,砸的玉石向四周裂开,顺着缝隙蔓延出冒着滚烫热气的血迹。 褚颐双眼鼓凸,额骨凹陷,偏头无声息地望着云箩方向,褚芒寒脸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