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淮阳语气不满,显然不信,“得了,我都这么低三下四来求你了,你就不能把你的老师分享出来?我劝你做人别太小气。”
他管这叫低三下四?温季年震惊。
他只知道二哥这个好朋友心思很深,没想到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直接一个视频打过来,逼着他二哥交出他们家给他请的名师,反复说了没有,就是不信。
他二哥受不了了,把压力转嫁到他身上,强制他接视频,否则就要重新考虑他跳级上三年级的请求。
“我没有请老师,真正的天才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很可笑,”温季年不想再说车轱辘话,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如果必须要靠请厉害的老师才能发挥才智,那就说明她并不是真正的天才!”
手机那头没了声音。
话一出口他就暗叫糟糕。
乔唯打着呵欠说晚上看书看太晚了的那一幕突然跳了出来。
能让她哥哥这么难搞的人明里暗里炫耀她是天才,她有多艰辛可想而知。可他却戳破了这层薄薄的纸,当着她哥哥的面。
温季年突然觉得坐立难安,说点什么,他必须说点什么。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把事搞砸了的感觉,太糟糕了。
“我的意思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就像同一个品种的两只鹦鹉也不一样,尽管外表花色相同,习性却不同。唯唯妹妹要请老师,并不代表我就肯定请了老师……我说的你能理解吗?”
他尽量使用委婉的语言,最后硬着头皮结尾。
手机那头还是没有声音。
温季年以为乔淮阳挂断了,便伸手拿过手机,他心不在焉,随意往屏幕一瞥,恰巧和乔淮阳四目相对。
手机都差点脱手。
对方脸色阴沉,眼睛里冒着寒光。
“小子,咱们走着瞧。”
不等他反应,视频就断了。
温季年愣了一下,随即忧虑涌了上来。
他的口不择言会不会害得乔淮阳发现真相呢?发现唯唯妹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朋友,能考第一名全靠勤奋刻苦?
乔淮阳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因此不喜欢她了?
那天从乔家回来的路上,二哥和他闲聊了几句,“可能是因为他妹妹变机灵了吧”这句话他一直没忘。
他才知道,原来以前乔淮阳是不喜欢这个妹妹的,只是因为她变聪明了,认为她是个天才,所以才喜欢她的。
“和你淮阳哥说完了?等等,小季你又干了什么好事?”温仲年吃完饭过来,一看弟弟面无表情,立即警铃大作。
温季年不满,却没像往常一样抗议,而是表情一变,忧心忡忡地说:“二哥,我闯祸了。”
温仲年挑眉,继而表情严肃:“你到底干什么了?”
“我,我害了唯唯妹妹。”他更加忧虑。
温仲年:?
“我说漏嘴了,害得淮阳哥知道唯唯妹妹不是真正的天才。”
温仲年:???
等听完小朋友的解释,温仲年才明白过来,不禁哑然失笑。
他这弟弟看谁都是普通人,没想到这回竟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温仲年刚要安慰是他误解了,心念一动,话到嘴边改了口:“嗯,我知道了,我去跟淮阳说吧,但是不保证能打消他的怀疑。”
说到此处,他语气更加郑重:“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唯唯因为你的过失,而失去了她哥哥和其他家人的疼爱,你要想想,该怎么弥补。”
温季年正襟危坐,小脸绷得紧紧的,闻言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头,目光坚毅:“谢谢二哥,我会的。”
温仲年肃着脸颔首。
走到门边就忍不住了,险些笑出声。
大概是因为天生智商远超常人,温季年和他们所有人脑回路都不同,自有一番逻辑,并且能逻辑自洽。
比如他养的鹦鹉偷偷把老爷子养的画眉鸟给放跑了,老爷子震怒,正常人第一反应是害怕,第二反应是愧疚,第三反应是道歉,请求原谅并想尽办法弥补。
他却泰然自若:“鸟儿属于天空,关在笼子里非常痛苦。爷爷,您如果真的爱它,就应该给它自由。温氟放走了它,让它重返自由,从此它就是一只快乐的小鸟。难道您不为它开心吗?”
老爷子气急败坏:“那老子也把你的鸟给放了,看你开不开心!”
温季年:“可以啊,您把它们都放走吧。”
把老爷子气了个仰倒。
家里谁不知道,他养的鹦鹉无论是活泼得烦人,还是安静得毫无存在感,一个比一个认主,赶都赶不走。
类似的事件发生多次,可他从来不觉得他的想法和行为是不对的,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直白地承认自己做错了事。
温仲年一路疾走,终于在花园里找到了正在和他爸看星星看月亮聊诗词歌赋的老妈。
“咳,二位,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有点急事,必须请妈帮忙。”
二人回头,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温婉柔美。
“滚。”
温仲年不惧老父威严,只看向另一人:“妈?”
“好啦好啦,你先欣赏,我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