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室,回了自己病房。 钟谨意走了之后,崔晓鸢就看到李溪乐一直用目光审视自己,她只好把事情经过给他讲了。 “你一直在流血,我就比较着急,怕再耽误你就完了,才出此下策。” 李溪乐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却发不出来声音,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仪器又发出令人心跳加速的滴滴音。 外面的护士赶快进来,看情况不对劲又呼叫了值班医生,章医生回去休息了。崔晓鸢在一旁干着急,看着护士又往吊瓶里推了什么药,没一会儿仪器回复正常。 “他现在还比较虚弱,昏睡过去也正常,一会儿你也去交班,换王丽过来。” 值班医生又观察了一会儿,并嘱咐一直没有休息的刘护士赶快下班,崔晓鸢也忙凑上前让刘护士去休息,冯鸣舟站在窗户前,看着跟傻冒似的崔晓鸢,冷笑一声。 崔晓鸢一转身,就看到外面站着的冯鸣舟。 冯鸣舟把她带到没人的阳台上,他站在阳光下,她站在阴影里。 “在越城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等我回来别乱跑,可你呢?却跑来千里之外的安城,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状况吗?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 看着插着腰发火的冯鸣舟,崔晓鸢有些心虚又有些生气。 她死的时候没人知道,没有丧礼没有供品,孤零零的在贞水河边蹲了一周,那时候她没有经验只能在那枯等。最后就等来冯鸣舟,她和冯鸣舟生前认识,工作上他还是她的甲方,不过就对接不到一年他就死了,死因不详。 那时候他没少提无礼要求,但人家是甲方一切只能忍,没想到死了还犯到他手里。本以为他会送自己进轮回,可是他却说她没路费,还说她死的不是时候,拒绝带她走。 她非常不解,她怎么能决定自己什么时候死? 再说没人上供还不能死啦? 反正两人不再是甲乙方的关系,她也不用再忍气吞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熬了七天,她本来已经够憋屈的了,哪里还要受他的气?当场两人就吵了起来。 吵到最后,冯鸣舟还是不愿意带她走,勉强退让一步说可以让她跟着打工攒路费,工作内容就是做记录整理人员档案什么的。 可是他负责的片区太大了,每天接不完奇形怪状的鬼,她经常被吓得抱头遁地。后来他大发慈悲,说她以后不用跟着出门,在家里等他回来就行。 他说的家就是组织给他分配的一个小院子,偏僻的要死。 后来她就趁他出门,自己偷跑了出来,山南海北的瞎溜达,把之前想去没去过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在大学教室里配着讲课声睡觉,坐在人声鼎沸的商场楼顶看日落,躺在平坦而辽阔的大草原上看星垂月落…… 做尽一切她以前认为是虚度光阴的事情。 后来她来了安城,来到了横镇,一路上她碰到过好几个迎差,没有人愿意接她。坏点的取笑她几句,好一点的看她瘦弱给扔点吃的。 总之她活成了名副其实的流浪鬼。 冯鸣舟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在跑神的小脏鬼,揪了揪她那脏兮兮的辫子,“你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脏死了。” 崔晓鸢好似刚反应过来,“我为什么不能跑啊?我虽然没了小命但总有自由吧,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说是你们不愿意接我走。” 冯鸣舟颇为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小脏鬼,“你是被饿的神经末梢废掉了吗?还想起来回答我五分钟前的问题?” 啊?她不过是回想了下之前的事情,都过了五分钟了? 冯鸣舟怕她又要跑神,颇为嫌弃的又扯了扯她的辫子,“之前的事情我们可以不提,你现在说说你这副虚弱的样子,该不会做了什么不该你做的事情被反噬了吧?” 崔晓鸢立即摇头,她死了也两年了,知道附身是绝对不允许的,被迎差发现会直接丢进疯鬼院,不能入轮回。就算侥幸没被发现,自身也会被反噬的十分虚弱。 “那病房里的人是怎么回事?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他为什么能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