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琦茫然地环顾四周。 她这时才发现,梁越趁着逗弄她的时候,已经停好了车。 还是刚刚那条路,合欢树立在路的两边。这里远离了市中心,没有人声嘈杂,车鸣笛响和高楼大厦。路边零星地走着些行人。 文琦下了车。 车子的不远处,有一处二进的小院。走近才发现,墙自带的石板上刻着清苑二字。墙很高,瓦片边沿隐隐可以看到红色的花瓣。 进去之后,才发现是三角梅。三角梅的树干太高,花枝繁密,几欲探出墙。 文琦没有见过养的这样好的三角梅,不自觉地慢下脚步,端详了一会,隐约想起自己忘了点什么。 转过头,发现梁越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没有出声,静静地等她。在文琦快走了两步跟上之后,他才接着走。 这家私房菜馆的环境很好,房间古色古香。因为过了饭点,已经没有客人在吃饭了。 他们没有进包间,反而在大厅选了靠窗的位置。 老板把菜单递上。梁越听老板的推荐点了两道点心,就把菜单推给她。 梁越:“你来点吧,我都可以。” 文琦也没和他客气,就随意点了三菜一汤。菜很快就上来了,味道很不错,文琦吃得很香。梁越倒是没怎么动筷子,只吃了几块点心,喝了一碗汤。 梁越看着对面吃得很欢的姑娘。她皮肤莹白,杏眼圆润,嘴巴小口小口的吃着,虽然量不多,但是频率快。看得出来,她很满意。 梁越忍不住压了压自己的肚子,露出一丝苦笑。还是面食抗饿,早晨吃的,这都下午了,肚子还是有点涨。 他站起身准备去外面走走,不忘给对面百忙之中抽空抬头盯着他的姑娘解释:“今天天气好,我去外面看看,你慢慢吃。” 文琦当然没错过他的动作,瞥了一下他的背影,心里有些愧疚。早上不应该逼他吃那么多的,不会把胃给撑坏了吧。 - 梁越径直走出清苑。对面没有建筑,是一处小小的公园,种满了合欢树,只留了几条小道,辟了石椅。 椅子是大理石的,表面光滑,落了些灰尘和叶子。公园里只有些学生在写生,很安静。 梁越没有走远,随意用手拂去石椅上的浮灰坐下。他的头微微扬起,任凭细碎的阳光洒在他脸上,眼睛半眯着,视线落在头顶上那跃动在叶片间的碎金。 确实很舒服,怪不得她坐在车上都想着下去吹吹风。 梁越有些放缓的思绪,想起了那姑娘在车上脱口而出的话。 风拂过他,他合上眼,几乎快要睡着。他昨晚没有休息好,应该说他每晚都休息不好。多梦浅眠已经伴随了他十多年。 忽然,梁越感觉自己的裤脚被扯动,他即刻惊醒,低下头看见一只大黄狗蹲在他面前朝他摇尾巴。 大黄狗一看就是家养的,油光水滑。它身后还有一只体型比它小一圈的黑狗,皮毛上有落叶泥土,应该是只野狗。 两只狗就一前一后的蹲在他面前,尾巴摇的飞快,像飞机的螺旋桨,将它们身边的落叶扫的干干净净。 梁越看着它们吐着舌头齐刷刷地盯着他,轻笑出声,站起身拍了拍灰尘,“走吧,给你们找吃的。” 两只狗停在车前,梁越蹲下,把手里的狗条拆开喂它们。 他对这种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从小到大,他都非常吸引动物,猫猫狗狗总爱往他身边跑。时间长了,他就在车上带着些便携的猫条狗条。 小黑狗吃得欢快,甚至两条前腿都放在梁越的膝盖上撑着,一边吃一边还想跳起来舔他一口。梁越熟练地把头扭到一边,用手盖住它的头。 “不行,我最近没有打疫苗。” 小黑狗哼唧了一声,又舔了一口狗条,挣扎着往他怀里钻。 - 文琦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 梁越半蹲在地上,一手竭力推着狗头,另一只手拿着狗条,大黄狗在不停地舔舔。他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满眼都是笑意。 风将他前额的发吹起,露出如远山翠石般干净的眉眼。平日的那些冷漠疏离和讥讽统统消失殆尽。阳光清浅地坠入他的眼眸,衬得他眸色剔透。 梁越的笑意在看到她也没有收回去,反而朝她招招手。拿着狗条的那只手举高,惹得大黄狗跳起来去舔。 文琦看着他愣了神,那份纯粹的干净彷佛经由微风直直地吹进了她的心底,像一颗种子扎进沃土,即刻便生了芽,嫩嫩的芽叶拂过她的心湖,痒痒的。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