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她的肩膀:“先去洗漱吃饭。” 她强打精神,转头:“我去看一眼电脑有没有关机,很快。” 他没有答应:“吃完再去,或者我帮你看。” 席夏深吸了一口气。 她不理解为什么她只是上个楼他也要管,耽误几分钟饭也不会凉透, “如果我不呢?”她扬起头。 贺霆云的掌心按住她的腰,语气似乎更加危险:“要我抱你下去?” 男人说到做到的本事堪称恐怖。 她别过脸,准备推开他上楼的下一秒,整个人就被用力举起,她抱着快步往楼下走。 “贺霆云!你想干什么?” 她推着他的肩膀,对上他的目光,语气烦躁:“我连自己做事的优先级都不能有吗?电脑里面的东西很重要,我不记得有没有保存。” 说实话,她并不想在结婚纪念日这一天和他争执什么,但贺霆云强硬的态度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贺霆云步伐停顿,手臂纹丝不动。 他放下她,皱眉:“你以前不会这样。” 席夏目光在贺霆云胸口游移,眼睛酸痛。 内心只觉一片混乱。 他似乎永远情绪稳定,无论她有多么情绪起伏波动,他都永远冷静得可怕。 在他面前的每一次歇斯底里,都让她感到极度狼狈。 “以前……是以前。” 起初她无所谓,他实现了她合法家庭的愿望,她认为迁就他的作息是自己应当支付的代价。 后来她爱屋及乌了他的执拗习惯,一切就变成了下意识地包容。 她想,也许是渴求爱情时必要的牺牲。 可昨晚那莫名其妙的香气,却把她的喜欢彻底变成笑料。 幻境被戳穿,曾经简单微薄的心愿变得支离破碎。既然一切开始于他对她梦魇的荒谬迁就,他对她本就没有任何承诺和誓言。 她不仅没有得到感情,到头来就连向他寻求婚内忠诚的底气都没有。 “你那么想喜欢以前,就自己回到过去吧。” 席夏烦躁甩开贺霆云,头疼地跑上楼。她快步拾级而上,在最上面一层停下来。 “忘了说,我午饭约了人,你把球场地址发我,我自己过去。” 贺霆云的眼眸沉了下来。 - 席夏选的餐厅有些难找,江莱跟着导航绕了很多圈才找到正确的路,她匆匆进来,穿过大堂散台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卡座的少女。 “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我还想你会多睡一会儿呢。”江莱走到她旁边,把她往里推了推,“许医生在路上,让他坐对面。” 席夏把发丝勾到耳后,两手托腮闭上眼:“我倒是想睡,有人不让我睡。” “要是十八禁话题我可就不听了。” “八岁都嫌多了,他恨不得我吃饭睡觉精确到分秒。”席夏翻了个白眼。 江莱招服务员来倒了两杯茶水,递给她:“你哥要是知道他的小西瓜这么委屈,得揍他。” 当初确定她来负责临江仙歌曲版权和其他一切事项代理后,江莱收到了林江的手写信。 信里写满了关于席夏的生活习惯,言辞恳切,希望她能在日后工作中包容关心席夏。 江莱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体贴的兄长。 席夏喝水,眼神失焦:“他们当初室友四年都没被贺霆云早晨的闹钟逼疯吗?我小时候没家长,不太懂,当爸妈的应该都没这么恐怖吧?” “因人而异吧。”江莱耸肩,“我家是我爸爱睡懒觉,他不想起床送我上幼儿园,甚至给老师打电话帮我请假。” 席夏眨眨眼,乐道:“我想当你家女儿。” “我不是说过你婚礼要是需要父母长辈,他们可乐意效劳吗?”江莱觑了她一眼,发现她是真的疲惫,抬手揉了揉她,“连婚礼都不肯办的男人,你喜欢他什么呀?” “……”席夏动了动嘴唇,“是我不想办。” 领证是她强迫的。 而婚礼这样有仪式感的事情,她原本想等他亲口说喜欢她之后,再举行的。 现在看来,她可能等不到了。 “你……唉。”江莱看着席夏阴霾的脸庞,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放弃了这个话题,“先说我的正事。” “你说。”席夏打了个哈欠,“改编的话我昨晚有了一些灵感,如果他们同意,我今晚就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