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太多东西,荆雨疏看得懂,饶是心里想告诉,也没个两全法子,只是一笑而过,沉默了会,坦然道:“于眠出了点事,在医院静养,他不让告诉寻鹿园的人。” 什么事,却不说。 逢一定的场,作一定的戏。宋落君装傻地点头,“哦,知道了,那我走了。” 荆雨疏目送她和华船听离开候客厅。 她俩手挽手走在路上,手机传来荆雨疏的消息。 【鲸:于眠暂时没事,安慰好小师妹】 附带了两张日料的订票券。 【鲸:后面分点时间给我】 好好的,跟小姑娘较什么劲。 宋落君一眼看穿他的别扭,恍如回到了热恋期,看到荆雨疏暗戳戳吃醋的样子,不是明里,而是偷摸摸地打翻醋坛,也不让她知道。撇开他的不坦诚,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落:分你】 她嘴上几句关心,华船听听完哭地上气不接下气,还在担心,嗓子,哽咽“师哥,会不会记恨上我?” “记恨啊,你得问他。”她将手机展示给华船听看,小师妹看见于眠没事了,才收敛了瞳孔里的眼泪,手里被递了纸巾,擦掉了水渍,“师姐,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瞒着我。” 宋落君捧着她的脸,抹去小姑娘未曾注意到的泪花,哄小孩似的,“因为男子汉不希望让女孩子知道,自己狼狈的一面,他们更想保留女孩子心里那个完美的自己。” 华船听摸了摸湿润,瞳底异常坚定,“可是,我想和他一起承担啊。” 从小师妹身上,她看到了十七八岁的宋落君。 那个妄图想要得到荆雨疏全部虔诚的宋落君。 曾经的荆雨疏是学校众星捧月的帅哥,而她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乖乖大小姐与浪荡公子哥,谁也不会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因为木雕,他们走到了一起,她幻想着他们能长久。然而之后的点点滴滴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离她远去,而留给她的,只剩下分手时的决绝。 “师姐,师姐。”华船听哽咽的劲没过,哭调掺和着嗓子,有些沙哑,“你在听我说话吗?” 小师妹手快速挥动,模糊了宋落君的视线。她借由此脱离回忆那根揪在她心里的线,压住引发的伤感,视线回到华船听那张稚嫩的脸上,“啊,在听在听。” 深秋的榕梧,不掉叶子,只会有街旁的小果子出其不意地降落。一颗果实砸在她头上,宋落君闭眼取下,放在手心里看了很久,小师妹以为她悲秋,无奈又重新说了遍。 “师姐,我十二岁就接触木雕了,正式学木雕的那天,寻鹿园大门紧闭,我摸上圆环扣,敲了一下,二下,三下。”华船听走的步伐轻快了一些,不再像刚才知道真相时那般沉重,“‘砰。’大门被一个少年打开,他长得干净,比我矮一些,橙色T恤搭一件黑色到膝的短裤,看样子像性格活泼的。没想到开口第一句就冷到我了。” 小师妹模仿着那个少年,打着哈欠的脸写满了困意,不情愿地站在那里,用冷漠的语气和她说,“你找谁?” 华船听站到另一侧,演起了自己,歪着脑袋,“找荆爷爷,我来试当学徒。” 小师妹回到原来那处,揉着眼,回忆起细节,那少年不跟她说什么,跑进了里院,喊了句,“师傅,有人找。” 只言片语汇成一个画面,是一个少女对心上人的初见。 “那个少年就是于眠,我第一眼就相中的人。”华船听翘起嘴角,凉风吹过的脸红扑扑的,还带着可爱的小梨涡,“后来,我一直跟着他身后,对他死缠乱打,关系逐渐走向未知的懵懂,我也不愿捅破那张窗户纸。” 生怕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关系,没有勇气再做朋友,没有气力再说,做普通的师兄妹。 少男少女,年纪再小,也会懂得暧昧的界限。 华船听咽下抽泣,回归现实,无力感扑面而来,“如果他不愿与我说,我不勉强,但为什么受伤了,也不跟我说。” “失踪了那么多天,我故意在师傅面前晃悠,想从师傅那里知道点东西,师傅却表示不知情。师傅虽然嘴上说着不担心,那眼睛可不骗人,黑底里刷上了层层忧虑。”华船听环着宋落君的臂怀,不注意地使了力气,软肉撕扯着臂骨,略带了痛意,她安静地聆听小师妹说话,不反驳也不指示那点痛意。 “起先,师傅总让他管着我,后来渐渐变成了我管他。如果他什么都不说,那我以后也不管了。爱怎样怎样,哪里凉快哪儿待着去。” 听完小师妹的气话,想起自己说这种的话的次数,寥寥无几。原先这段感情,并不是她占主导权,完全是被动的,被动到了最后,主动了一次,提了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