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年不坐闺蜜时见的车,竟有些不适应。她将垂落的头发用皮筋扎紧,跟上节奏后,不忘再添点柴火,“时见,再快一点。” 时见嘴上说着,“女孩子要稳重。”暗地里踩着油门,又提了一个档次的速度,再说什么也听不见。 宋落君往后靠在背垫上,享受到竞速的快意,思绪飘到千里之外。 她喜欢赛车,起初是因为荆雨疏。 后来分手,她扔掉了所有的东西,唯独坚持了赛车这个爱好。有了烦心事,去赛道上跑跑,身心畅快,那些负面情绪也会随之消失不见。但平常不开车,怕极端情绪占领自己,坏了事。 时见的手在她面前来回摇摆,“到了,落宝。” 宋落君点头,解开安全带下车。 赛道没有多少变化,只有一些老化的地方缝缝补补。休息点倒是粉刷了一遍,显得崭新。 看回近处,时见四处张望,锁定目标后,兴奋地道:“宝,我去钓帅哥,有事手机联系。” 还未等几秒,身旁的人便跑没了影。她头转向右侧,时见奔向站在终点线的挥旗小哥。 承认时见重色轻友的事实。她含着薄荷糖,坐到了主驾驶位,双手抱着方向盘,向新一圈赛道进发。 她熟练地拉档踩油门,却发现只能匀速行驶,做不到像时见那样随意加速,以为是车型不同,停在一旁,给时见发消息。 一辆银色跑车,停在不远处。拉开车门,荆雨疏走下来,同她倚在车窗。额间戴着黑色发带,容易乱跑的短发固定在那里,露出与记忆里相同的肆意。 他狐狸眼勾起邪魅,双手插兜,嗓音懒懒地,“落君,又见面了。” 宋落君走到他跟前,散开红发,右手掌心握住左臂关节,直视他私下放荡不羁的眸子,“幸会啊,荆总。” “纠正一下,是你在这里等我。” 她的声音比以前乃至初见都要坚定。 “给钱办事吗?” 荆雨疏不语。 水有自知之明,适时而动,掌握自己应有的,做自己该做的。 多云转阴,乌云密布,雨顷刻而下。 两人心照不宣地躲在废弃的红棚,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红布上,却像是落回初见的那一天。 - 他们的遇见多在黄昏,第一次也是。 突逢大雨,她躲到一处小楼,雨幕中第一眼便是他,那个在篮球场上肆意的少年人。 她无处借伞,斗胆冲到他面前,有了见面的第一句,“你好,学长,能帮一下我吗?” “怎么了,学妹?”荆雨疏柔和地吐声,眸里带雨,却不似今日这般大,而是绵绵不绝,带着几分温柔。 湿透的纸巾团攥在手里,宋落君靠在墙上,遮住透出的背带,作寻常的求助,“在这里等了很久雨都没停,我没带伞,能送我去东门外的车站吗?” 荆雨疏撑着伞却迟迟不动,也不回应。雨一直下,像白烟晕绕的瀑布。 跟家里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她把书紧紧护在怀里,低眉地弯腰,预备冲进雨景中。他一把抓住她被书勒出红痕的手腕,肆意带到伞下,那张痞气的脸噙着笑,“一起走。” 荆雨疏从胸口兜里拿出一小包纸巾,递给宋落君,“快擦擦,不然会感冒的。” 她伸手接过,擦拭那些原本准备自然干的发尾,湿冷刺激着敏感的神经,她忍不住打了喷嚏。 荆雨疏唇似动非动,“站前一点。” 她不明所以地挪了一点距离,他拉开外套的拉链,露出内搭,那抹亮色是打球时的篮球服,紧接着,他脱下休闲服,披在她肩上。 “不用了,学长。” 她慌忙扯下衣服的外沿,被荆雨疏镇住,半掉的衣服拉回原有的高度。 那一刻,他做出的行为不容置喙,也不允许别人轻易拒绝。 她抱着袋子和书,他捡起地上的伞,两人在雨里同行。 她极其小心地护着借阅的书籍,时不时分心揪住外套的右空袖,奈何袖子走几步就掉,无力帮袖子躲雨。 荆雨疏注意到她的慢吞吞,起先以为是她拖延时间,再一看,她还有闲情管一件衣服的湿。他提前将伞往前举了点,“等下。” 伞柄交于她,他拿起两只空袖子简单打了个结,披着的衣服牢固地披在她肩,她心跳不由地怦怦几下,却被雨声掩盖。他想分担几本书,换来宋落君的拒却。 之后,她顺利上了车,回头一瞥,他的左肩左臂沾满了水珠,她后知后觉,一路上他都将伞偏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