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命运。 “最后呢,那个孩子,他怎么样了。”秋然的声音在沉思的回忆里划开一道口,将陈民厉的思绪拉回。 “出来的时候身子都软了,没到医院就不行了。”他低头阖眼,无声叹息。 秋然也跟着感叹,“太可怜了,造化弄人啊。” 她默了一会,又问,“你们,一定很自责。还有陈竟,他当时还那么小...” “小?小不是为所欲为作恶的理由,不管是教训他还是做给刘远妈妈看,我当时都必须狠狠打他。” 秋然低下头,问,“他家人什么态度?” “他爸妈不好说,只是前面一直被孩子舅舅挡着,我们根本近不了他父母的身。” 她蹙眉,“舅舅?该不会是...?” "对,是他。" 刘远出殡后的第二天,陈民厉和陈竟,以及陈竟母亲张丽芬带着一些吃食去了刘远家门口。 三人就那么站了快半个钟头,陈民厉才咚咚敲门。 陈竟从门缝中看到有个没见过的男人走过来,开了条门缝。 他浑身皮肤黑光发亮,个不高,脸很胖,看上去不太好惹。 就听到他说,“你们还有脸来呢。” 陈民厉双手摆在空中,不安的打颤,躬起身道,“对不起,我们陈竟这次真是犯了大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的打错,我们不求你们原谅,只是想让陈竟过来磕头认个错,不然我和他妈妈实在过意不去。” 那人突然变了脸色,迸发出骇人的森冷,“认错?认错我侄子就能回来?你们把我侄子给害了以为一句认错就能抵消掉?我话撂在这,对这事,我们刘家绝不原谅!” “嘭”地一声,门狠狠关上。 陈竟闭着眼,始终跪在那,牙关咬紧。 “爸。”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 “怎么办?” 陈民厉揪着他的耳朵就把他掂起来,从背后踢了一脚,“你给我滚回家去,我不想看见你。” 他还要上前,张丽芬立刻伸手拦住他,“别打了,你看你最近把孩子打成什么样了,再打人也回不来了啊。” 他一把将张丽芬推倒在地,愤愤道,“就是你整天护着她,才酿成大祸,养出来个恶魔!” 陈竟正巧回头瞥向这一幕,冲到陈民厉身前,“爸,你别打妈妈,都是我的错,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臭小子,你我更不会放过。”他劈头就是一巴掌。 "滚!" 陈民厉此时头垂的更低了,眼角滑出一滴泪,被眼窝下的褶皱堵在那,停留良久。 “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这个家几乎是支离破碎。”他说到最后自嘲笑笑。 秋然一直没有回话,像听了一场心酸故事,故事里没有她,却又像目睹了全过程,故事里陈竟的一举一动,一哭一痛,都狠狠牵动着她的心。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法,找到他,抱抱他,亲亲他。 对他说出那句吝啬多年的“我爱你。” “您知道陈竟去哪了吗?我几乎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他没看她,语气不紧不慢,带着坚定,“还有一个地方你肯定没去看。” “哪。” “墓地。” 秋然按着陈民厉说的地址找到了洪潮村的墓地,脑海里还在回旋临走前他说的话。 “多给他点安慰,我给不了的,就拜托你替我来完成吧。” 可她还是回,“抱歉,叔叔,您能给他的那部分,我替代不了,只能由您自己来完成。” 放眼望去,一排排的墓碑直挺挺立在那,今天没有风,甚至还很热,周边的绿叶几乎没什么浮动,碑前的那些贡品已经被晒的干黄。空气里传来一丝檀木香气,秋然低头一瞧,脚下的一片还有人刚祭奠过的痕迹,许是还没走远。 秋然寻找着陈竟的身影,远远看到尽头边角有一位穿黑T的男人蹲在那,静坐不动。 她脚步很轻,慢慢朝他的背影走去。 最后关头时,她再忍不住,冲向他,抱住那抹令她魂牵梦绕的背影。 陈竟身体猛然一颤,惊诧回头。 秋然此时已经哭的泪眼摩挲,泪水染上他被汗浸湿的背。还紧贴着不放。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回抱住她,闭起眼,脸颊在她耳边磨了又磨,双手近了又紧,恨不得将人揉进身体里,再不放开。 她像回到家的雏鸟,窝在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