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般。 三司度支推官叉手行大礼,“臣拜见雍王殿下。” 赵释将书翻过一页,眼神落在书上,“有何事,请说。” 越是受礼重,三司度支推官越发凛起神道:“自京东东路的一股流民,聚众在马行街解库前闹事,人数不少,开封府尹不敢轻易决断,派臣来求殿下示下。” 开封府尹官职不低,亲自来雍王府求见,难免惹得朝中风言风语,若有一个中间人牵线,事情就好办很多。 赵释将书搁在膝上,眼皮微抬,“你说他们闹事,闹的什么事?又为何在解库?” 三司度支推官忙将流民们无端向解库要钱的事说了,还为解库抱屈道:“这可是无妄之灾,哪里能想到一个镯子背后牵扯出这么一大批受害之人?不过就算这赎镯之钱是那孙三骗来的,解库的规矩就是收了钱后归活当之物,物归原主,行内皆是如此,偏生他们这回运道不好。” 运道不好? 赵释看了眼他,语气淡淡,“祁大人,你口中流民,想要什么?” 祁推官不假思索,“钱!” 赵释觉得提点到这里已经足够,继续拿起书看,“那就把该给的钱还予这些苦难之人,平此风波。” 祁推官惊讶道:“殿下的意思是,要由解库出钱平息此事?” 赵释手上动作顿了顿,只觉这里毕竟没有佛寺清净,人事交杂,许多事要说得透彻,不然便要歪曲了本意,有些无奈道:“由开封府尹审理此案,可解难纾困。” 祁推官明白过来,这是要让衙门把孙三骗人的案子审清楚,不必再抓着解库不放,是他猜错了雍王之意,也不知在雍王殿下眼中,会不会将他看得愚笨……不过想到解库,他还想起件事,忍下不安开了口道:“还有一事须回禀殿下,带头闹事之人里有一小娘子,解库里的人说是此前来应过聘、没应上的,猜她为私仇怂恿众人,要陷解库于不义境地。” 这等猜测有些根据,赵释颔首示意,“那便派人查清楚,若她当真有私心,加以惩戒。没有的话……”他沉吟了会,“考校她数算之功,若尚可,令她入解库就职吧。” 解库之人若恶意揣测,须加以补偿才是。 祁推官犹豫道:“即便尚可,以女子之身入金银行当,是否不太合宜?”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侍女之声,须弥堂深阔安静,听得十分清楚。 那侍女放轻了声,似乎在对门外值守的侍女道:“侧妃娘娘问王爷安,请王爷驾临用膳,求姐姐通传一声。” 赵释习以为常,继续对祁推官道:“男女有别,不在此处,此事就如此定下,不必再议。” 说完,他起身向外,蓄发尚只有寸余,俊洁眉目清晰可见,比起尊贵亲王,更像寺中佛子。 棕色对襟纱袍披在身上,经过祁推官时,越发显得嵯峨高挺,犹如峻山。 祁推官连忙呵腰,恭送他离去,正当他以为雍王要去往侧妃处用膳时,只见雍王袍角拐向须弥堂一侧,没了踪影。 那门外值守侍女之声也传了进来,谦恭却疏离道:“与往常一样,王爷今日茹素,还请侧妃一人用膳。” 祁推官比方才还惊讶得多,成婚后的雍王殿下,竟还是禁|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