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一片绿荫。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江童把昨晚买的点心拿出来几块摆在江尊来和林兰嘉的墓碑前,又放下手里的白菊花束。 微风吹过淡淡的花香飘散开来,轻柔温婉,勾起了江童小时候的记忆。 “妈妈的头发就是这样,香香的。”她无神地看向前方,自顾自咕哝。 就这么面对面站着,睫毛时而扇动,许久没再开过口。 远处听到一阵哭泣声,江童抬眼望去,对方佝偻着痛哭,想来应该是很亲近的人离去了。 见那人走远她才敛了眉眼,蹲下身和林兰嘉的照片对视。 冰冷的灰色大理石墓碑上,不大的一寸照里,女人笑脸盈盈,柔软的发丝遮了眉尾,薄纱偏见搭在肩上,知性大方。 江童脸埋进膝盖,把点心往前推了推,唇角颤了颤。 “妈妈,记得小时候你经常买,应该是这家店吧。” 没有任何人回应,到处都是人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她头歪向另一侧,枕在手背上看向江尊来。 男人眉宇轩昂,笑得阳光。 “爸爸,方叔给你带酒了,虽然不是白酒,但是红酒你应该也很喜欢吧。”江童说话的时候,双手抱住小腿紧了紧。 突然间,有人揉了揉她的发顶。 “聊得怎么样?”熟悉的慵懒低音离耳边越来越近。 随后又听到方母的声音。 “林林,今年我们带江童一起来看你们了,大学时候就说好当你孩子的干妈,你现在来看看我称职不。”方母说着声音湿润起来,声线变得不稳。 转而变成啜泣声。 此情此景,像是情景重现,回到了五年前。 江童偏头想站起来安慰方母,鼻尖一下子碰到什么,有点温热。 吓得她着急后退,直接坐在地上,手撑住地面才让自己没有摔倒。 方知舟收回手蹭了蹭鼻尖,唇角的笑意淡下来,起身没去看她。 他们竟然挨得这么近,江童脸骤然红了,眸光闪动的看着罪魁祸首很长时间,慢慢站起来拍几下裤子。 刚才的瞬间记忆竟又闪了出来。 那时候,她摔坐在地看向方知舟,他快速偏开视线,是在、躲她么? 想多了吧。 江童继续拍掉衣服上的污渍,直起身子。 视线所及,看见方父蹲在她身边,开了那瓶酒撒在碑前,大理石留下道道深色水痕。 许久,一言不发。 叹出一口气启唇道:“老江,都处理好了,一切都好了。我对不起你们啊。” 说着倾身拍了几下墓碑上方,仿若真的拍到江尊来肩膀上一样。 方知舟垂眸看江童的,那双漆黑如墨的眼里淡淡的,卷翘的睫羽在眼底遮上一层扇面,阴影下没有一丝波澜。 他没言语,抬手挂在江童肩上。 高热的温度如电流一般唤醒每根神经,江童猛地回神,低眉看看他的手又抬头看看他,什么也没说敛回目光。 小姑娘又不理他了。 方知舟低头看一眼脚尖,眼尾挑了下。 回家所有人都以为江童会难过一阵子,没想到她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静静坐在自己座位上低头吃饭。 方母端上来一块栗子蛋糕,看江童老半天,踌躇着清了清嗓子道。 “童童快考试了,袁姨这几天就不去公司了,在家照顾你陪你学习。” 边说边把蛋糕推到她面前。 江童扇动好看的羽睫,弯起杏眼碎笑:“谢谢袁姨。” 她拿起银质小勺挖下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朱润的唇糯糯地颤动。 “您要是工作忙不用管我,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想了想,觉得这样过于苍白没有说服力,又补上一句,声音不算大。 “舟舟哥哥在,他对我很好的。” 方知舟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掀眼睨过来。 小姑娘掺着满眼纯净微波的眼看向他,黛睫轻轻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