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变成了他人心中大魔王般的角色,神宫叶月有点抱歉,但不多。 毕竟她本质是个成年人,并且携带了许多未来的新知识,甚至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使用咒术的存在——给当前的人造成打击这种事,只要对方与神宫叶月谈论就很难避免。 夸张点说,如果神宫叶月的道德底线再低一些,把未来的技术拿到现在来,说不定能直接以全能的天才这种身份闻名于世界。 但咸鱼不会想做这种麻烦事。 她只想看别人的乐子,不想自己变成乐子。 …… 在百田警部前来问过话的第二天一早,医院的前台就迎来了为神宫叶月办理出院手续的美人。 自称是姐姐,名叫神宫弥月的女性有着与神宫叶月一模一样的紫色眼睛,杏眼琼鼻,长发飘飘,微笑时和煦如风。两人牵着手走出住院部,左右对照,脸蛋看着便相似,姐妹身份不言而喻。 “有一点我至今也奇怪…既然有监护人,为什么还会需要叶月君自己出来呢?” 听过神宫叶月描述的情况,川崎医生走到办公室的窗边,出神地向下望。 远远还能看到两姐妹撑着伞往外走的身影。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神宫叶月看过来,向他摆了摆手。 他也下意识微笑着挥挥手。 “小孩子的父母很忙吧?”同办公室的另一位医生随性地接话,头都没抬。 “这种情况不是很多吗:大户人家生了孩子当个摆设放在家里,家政妇偷懒几天不来,孩子饿死了父母都不知道。” “这样吗……”川崎医生半信半疑。 真的会有监护人把七岁的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不管吗?而且她们看上去关系还不错。 他看着消失在停车场的神宫姐妹,将疑惑暂且抛到一边。 另一头,停车场里,神宫弥月带着神宫叶月坐上车。 没有了外人旁观,两个人的神情便不约而同呈现出近乎漠然的平静,乃至动作一致地拉开安全带扣好。神宫弥月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打火起步,开出了医院停车场。 街道上川流不息,车里却很安静,先前医院中看似关系不错的两姐妹完全没有交流的迹象。神宫弥月向着副驾驶瞥了一眼,神宫叶月倚着靠背,闭着眼,脸色发白,像是所有病中需要休息的孩子。 不,准确的说是病中,还晕车的孩子。神宫弥月贴心地打开了副驾驶的窗户,窗外的喧嚣与风从微启的窗沿侵入,带动女孩额前的碎发。 “我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吹风。” 随着微哑的嗓音,方才还似乎睡着了的神宫叶月抬头,难辨喜怒。驾驶员的动作一顿,从善如流地关上窗,在绿灯下继续前进。 “说清楚为什么要到我的小纸人里,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神宫叶月扫了眼身侧的美人,颇有些不虞。 神宫弥月笑了笑,原先还呈现紫色的眼眸波光流转,泛出如同汪洋大海的蓝。她,准确来说是祂开口,嗓音也从温柔的美人音转作生硬的机械音。 “我是来向您道歉的,叶月卿。” “说这种话前,从我的小纸人里出去才比较好。”神宫叶月嗤笑,在烦躁感的持续扰动中,觉得自己的脑袋真的疼得厉害。 需要说明,血缘关系是神宫叶月的爆点。 她心中的血缘,是不容玷污的存在。 所以哪怕世界意识再怎么不通人情世故,在为她塑造“神宫叶月”这个身份的时候,也识趣地避开了这点。 于是神宫叶月成为了坐拥可以挥霍到死的遗产的孤儿。 可人活在世上必然逃不脱联系,哪怕没有直系血缘也会有旁系血亲。 为了避免她的抚养权落到某些她不想接触更不想承认的亲戚手里,神宫叶月用咒术裁出小纸人,创造了“神宫弥月”。 作为她已经成年的姐姐,能够拥有抚养权的家长,神宫弥月是一位工作时间自由的作家。但说到底,其本质只是个纸制的躯壳。一旦失去了神宫叶月的咒术覆盖与操纵,它就会变成巴掌大的纸片人。 这才是神宫叶月在病中需要自己出门求助,而不是监护人带她来医院的缘由。 ——也是现在世界意识侵占,对小纸人进行操控的基础。 “请不要生气,叶月卿。我为我先前做的所有事道歉。” 祂的态度一直很友好,但越是友好,就越是让她有种一拳锤在棉花上的失力感。神宫叶月闭上眼睛,选择眼不见为净。 烦。 “我们做过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