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耳霜将耳朵合拢得密密实实,藏起了伤口。 眼见小兔怎么哄都哄不好,钢牙左顾右盼,琢磨着能怎么做。 “耳霜,看这里。”过了一会儿,钢牙突然喊她。 什么? 耳霜透过指缝偷看,一不留神便望入了钢牙那双冰蓝眸,那就仿佛一片澄蓝的海洋,里面有浪花和温柔的月光。 紧接着,她的视线下移,看见一个小小的青色龙卷风在钢牙的掌心中盘旋起舞。 钢牙:“把手给我。” 要做什么? 耳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钢牙握过她的手腕,托着龙卷风的那只手挨靠上前,贴着她。 在耳霜的注视下,青色龙卷风旋转着,如同一位踩着探戈舞步的小小舞者,一步步地、优雅地踱入了她的掌心内。 这下,耳霜连“小珍珠”都不再啪嗒啪嗒地掉了,她惊喜地望着这个小小奇迹。 “钢牙,它摸起来是软软的!”耳霜抬起头,雀跃地分享这一大发现。 “嗯。”钢牙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他尽量轻柔地拨开了那只缩起来的左耳,耳尖附近的小伤口露出。 因为是新创伤,所以伤口附近犹然发红,兽毛沾染血渍。 耳霜轻轻吸着气,道:“疼。” “知道了,我会再轻点。” 钢牙只看了一眼,心下便粗略有了判断。 他点点头,把耳朵摆回原位,“没剪到主要血管,还好,不用包扎起来,等伤口的血液自然凝固成痂会更利于后续恢复。” “嗯……好的。”耳霜含糊地应了声,她的注意力现在全集中在面前的青色旋风上。 耳霜戳戳龙卷风,笑盈盈地看它往指尖上蹭,跟爱粘人的猫儿一样。 钢牙乐得让她玩,反正不过是几个风元素,就算弄散了,再召唤起来也不费什么事。 钢牙拿起桌面上的布条,继续刚才未完的包扎。 因为有盔甲挡着,再加上伤处的位置刁钻,所以钢牙打结打得尤为别扭。 他用牙齿咬着布条的一头,另一头则圈过右手,试图扭着身子,将两股布条绑在一起。 毋庸置疑的,这种打结姿势并不是常规姿势,布条不可避免地被勒得过紧,弄裂了血痂。 就在这时候,原本在戳着龙卷风玩的耳霜抬起头,发现了妖狼这一莽撞的行为。 她急得直跺脚,拉住钢牙的手不让他继续。 耳霜气恼,对钢牙这种“粗鲁的野生包扎手法”表示强烈谴责。 “笨蛋,你怎么不叫我帮忙?明明我就在旁边,喊一声的事都不干。” 耳霜把龙卷风放到肩膀上,接着一边缠布条,一边不满地嘟嘟囔囔,“我又不会说不要帮忙,疼不说、受了伤也不说,就爱耍帅,还是中二期的叛逆小孩吗,坏家伙。” 钢牙低下头,能看见一个小脑袋在不停点点点,每说一句话就晃一下,跟只叽叽喳喳啾啾叫的小麻雀似的。 钢牙颇为不自在地掩住嘴角。 耳霜抬起头,幽幽地瞪他一眼,“还笑得出来,都不知道疼,你就这么气死我吧你。” ------------------------------------- 处理好伤口后,钢牙就要走。 耳霜拗不过,干脆一叉腰,挡在窗台前,态度十分明确——“我可不会放任你带着伤出去淋雨,想也别想”。 “你现在需要休息,所以快点乖乖睡觉。”耳霜道。 钢牙:“我回营地之后再睡也一样。” 耳霜摇头,否决了这种站不住脚的理由。 她尝试动之以理,“才不一样,如果伤口进水了,很可能会感染化脓。” “不是、问题不是这个。”钢牙表情复杂,微妙得仿佛看见了一条鱼在陆地上摇摆地走。 太奇怪了,完全不合理。 钢牙回过头,看了一眼那铺得平直、干净整洁的床褥,一些话如鲠在喉,他憋了又憋,脸色青白变换,终究还是没忍住。 钢牙炸毛,“我怎么可能睡你的床啊!傻子。” 究竟是心有多大才能接受一匹狼留在房间里过夜?正常妖兔在一般情况下都该对狼敬而远之,又再远之了。 钢牙丝毫不怀疑自己未来有一天会被眼前这个小兔子给吓得犯心脏病。 “傻子才喜欢骂人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