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防止光线进入,栏杆外边还笼罩着几层厚实的黑布,布块轻轻晃动。 耳霜尝试伸手去推,但可惜蒙的布太多,推开一层后面还有好几层,完全没办法看到藏在其背后的景象。 接着,耳霜仰头往上看,发现这些铁栏杆不是直来直往的常见设计,而是延伸出一个曲线优美的高拱顶,所有栏杆最终都相交于正上方的一小块区域中。 与此同时,这个小牢笼似乎并非固定在地面上的稳定结构,而是悬挂离地的,因此耳霜能够感觉到身下的木板正随风而动,接连不断地震荡。 “不会真有这么魔幻吧……”耳霜苦恼地挠头。 像啊,这个笼体结构怎么看怎么像公园晨练大爷人手捧着的一个鸟笼。 只不过他们是正常尺寸,而自己现在所处的就是一个''''Kin size'''' 她透过栏杆朝底下看,接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事情真的就是如此魔幻—— 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她确实正身处一个鸟笼之中。 耳霜双手捧脸,整个人一瞬间失去梦想,褪色成惨白的蒙克小幽灵。 她摇摆着,无声呐喊:谁家好人会把兔子关进鸟笼里啊?! 过分了啊,这不是在给兔兔我跑路增加难度吗。 不过即使出逃难度升高,但被关是不可能被关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能靠勉强跑路来维持自由的样子。 正当耳霜琢磨着怎么才能够平安脱身之时,一个沙哑粗噶的男声从鸟笼外边传来。 那男人将音调压得极低,令人联想到漆黑潮湿的洞窟或者一团不停旋转的浑浊泥淖。 他似乎在跟某个人对话,说着:“别心急。” 此言一出,任是耳霜再迟钝,也能听出来这声音属于收摊时遇见的、那个瘦得仿佛木乃伊的怪人。 耳霜当即气鼓鼓地皱起脸。 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大混蛋,肯定是因为自己当场冷下脸给他凶了回去,所以才特地折返,来打击报复吧。 为了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竖起耳朵,认真地听外面的人在大声密谋。 鬼山夷沙声道:“我已经把那个小妖给关进法器了,她不可能再跑到其他地方去。等到达佐佐木大人的行宫之后,你们自然能够从她的嘴里套问出任何你们想知道的事情。” “包括那些世所罕见的‘月读骨花’的下落。”说到这个时,鬼山夷讥诮地笑出声。 听绑匪的口风,耳霜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在被带往某个贵族的宫苑,并且还可能会被审讯。 审问兔子……这好吗?这不好。 耳霜在心底哭唧唧地试图摇人。 动保呢?动保呢?救一下啊呜呜呜。 “是吗?你确定这笼子足够结实吗?”说着,不死原弥生伸手去掂量了下鸟笼。 鸟笼受力向□□斜,笼子里面的耳霜紧紧抓住栏杆,试图稳定下来,但尝试未果。 【啊啊啊啊——快住手!】 在左摇右摆的剧烈晃动中,耳霜无声呐喊着从一侧滚到了另一侧,跟裹上了芝麻粉的软糯团子似的,原本雪白的毛绒尾巴和耳朵沾满灰尘,变得灰扑扑。 不死原弥生很不放心地说:“那可是一个妖怪,哪怕被缩得再小,也可能拥有掰断铁条,然后逃跑的力量。” “久作公的世子的病情已经恶化到十分严重的地步了,他可耽误不起任何时间。” 鬼山夷对外行人的指手画脚感到不满。 他自诩为“京都第一抓妖天师”,傲气自然过人。 鬼山夷轻蔑地冷哼一声,傲慢道:“放一万个心,我的法器可不是低等阴阳师的残次品能比的。” “再说一点,你们最好别把自己之前的失败跟我混为一谈,你们找不到佐佐木大人要的月读骨花,那是因为你们无能,可不是我的缘故。” 不死原弥生被鬼山夷这么不客气地一呛,脸色登时就阴沉下来。 “哈,真有趣。这就是‘了不起的落魄法师’所耍的威风吗?” 不死原弥生按上了腰间的武士刀刀柄,警告道:“希望你真能信守诺言,把这个唯一能告诉我们月读骨花的生长位置的妖怪给看好了。” “我可不想用珍贵的宝刀来砍下你那一文不值的脑袋。” 无缘无故在笼子里滚成了“黑化小兔”的耳霜直委屈得扁嘴,听外边两个人内讧。 哼,就这么一个小破笼子还想关我,想得美,得罪了兔兔我,你们两个混蛋就等着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