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霜,你是不是在骗我?又厉害又沉稳,怎么感觉像在说钢牙少主?” 嘎? 耳霜的脑袋卡壳了。 她认真想了想,好像、似乎、或许,那匹爱炸毛的黑狼确实微妙地十分契合以上所有关键词。 除去极少数不淡定的时候,钢牙就是高傲,气势迫人,强大自立,总是板着脸,冷若冰霜的模样。 想到这里,耳霜决定收回前言。好吧,其实那种类型的人还是有很不错的一面,至少,她觉得是很不错的。 耳霜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总之就是这样,你的手链十分好看,但我不能接受它。” 被喜欢的对象所拒绝,或许是小红狼长这么大以来遭受到的最大挫折了。 骨斤伤心至极地嚎了一声,叼走耳霜递过去的手链,接着就像道红色闪电一样,转眼间跑得无影无踪了。 ------------------------------------- 好不容易解决完这一桩事,耳霜挠挠头,也没什么心情继续摆摊了。 今天干脆早点回家帮忙做饭吧。 打定主意后,耳霜开始收拾没卖完的山货和在地上摊开的长布。 因为东西不多,基本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够整理完事。 耳霜对自己的收纳能力感到骄傲,就这种出摊装备、收摊效率,搁在现代大都市,她横竖是个“史诗级金装英雄”,是整条商业街上最拉风的兔崽。 除非城管踩三轮,不然撵都撵不上她。 耳霜正埋首忙活着,一个沉闷粗噶的男人嗓音忽地喊住了她,“喂,你,边上那些花,你是在什么地方摘到的?” 听力灵敏如妖兔,居然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来者的脚步声。 耳霜被那声音吓了一跳,怀里抱着的竹笋“哗啦啦”地掉一地。 她转过身,在看清楚来人的样貌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形容枯槁、干瘦得如同骷髅一样的怪人。 显而易见的,怪人身披一件宽大到不可思议的浴衣,赤脚穿着一双木屐,手里则拄着一把缠满了布条的法杖,暴露在空气中的杖身上有金漆剥离的斑驳痕迹。 他的眼窝深陷,从眉骨下方的阴影里面射出两道阴晦的眼光,就像两盏幽冥鬼火,阴森森地望着耳霜。 哪怕现在是大白天,耳霜依旧觉得那眼神盯得自己后背发凉。 与此同时,怪人的右边耳朵缺失了一大半,切口的疤痕狰狞且明显,应该被什么人用利器给切割了下来,而不是手术性创伤。 面对这种打扮奇怪、眼神不善的人,耳霜不由得感到些许紧张。 不会是特地来砸场子的吧? 耳霜咽下一口唾沫,说道:“我现在要收摊了,阁下有什么想要的,只能明天请早了。” “花。”鬼山夷的声音粗粝得仿佛用两块石头互相碾磨出来的,音调和音色都透露着一种不协调的诡异感。 “哪些?”耳霜不解地皱起眉头。她不记得自己有摘过什么花来卖。 鬼山夷沉默着伸出手,指向摊位的边角。 跟本人的形象相近,他的手指也一样瘦骨嶙峋,皮肤黝黑发皱,与干枯的细树枝无异。 耳霜低头去看,发现这位奇怪来客所看中的不是任何一样在售中的山货,而是她从那个神秘山谷中带回来的光花。 因为那些晶莹通透的绣团花实在太过惊艳,所以耳霜原本是想尝试将它们种在后院的。 但很可惜,一方水土养一方花草,扦插到土豆上的光花都没能成活,反而枯萎得比水培的“兄弟姐妹们”还快。 在努力了好几天后,耳霜最终只能打消养光花的念头,把剩下的、还没有完全枯萎的光花放进花瓶里养起来,每天从中选一两朵带去小摊,闲暇之余看几眼,整个人就又会充满动力。 鬼山夷沙声问道:“多少钱?你告诉我在哪里能够找到,我出比售价高十倍的价格买下它。” 耳霜摇摇头,“这些花是非卖品,但可以赠送,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我不收钱。” 本来鬼山夷不出现,耳霜也是准备把这几枝不再发散光芒、花瓣也因失水而变得干皱的光花给扔掉的。 因此,哪怕让鬼山夷直接把花拿走也无伤大雅。 鬼山夷却并不满意这种回答,他沉下脸,寒声道:“杂妖,我在问你话。” “你在哪里发现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