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 他皱起眉,问耳霜:“我能够跟你聊聊吗?” 耳霜礼貌微笑,“不能。”说完就要关门。 开玩笑,只是路上偶然碰见没讲几句话,她都觉得自己要夭寿十年,现在居然说要“聊聊”,那发展更不敢想象,她可还没做好英年早逝的准备。 河内拓眼疾手快,卡住了即将合上的门缝。 他急起来,说:“我都看见了。” 听见这番话,耳霜不由得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位小朋友,你有什么锅可以甩到我头上? 河内拓:“那匹推倒我的狼,根本就不单单是野兽那么简单,他是跟你认识的妖狼。” 耳霜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但实则内心风起云涌。 耳霜不确定家里人会怎么想这一件事。 事实上,跟所有妖兔村民一样,铃芽、绵太他们对妖狼的看法并不积极,如果突然他人被告知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妹跟妖狼来往,那场面将很可能会无比炸裂。 想着,耳霜回身往屋内望去,铃芽还在厨房里忙活,没有出来。 再三权衡之下,耳霜答应了河内拓的请求,她说:“行吧,我们聊聊。” 她得让河内拓闭嘴,不跟任何人透露这件事,不然不仅自己又要被贴上“离经叛道”的标签,并且家里人在村里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 耳霜一边听着小河的流水簌簌,一边耐心地等待河内拓开口。 耳霜:“不是说要聊一下吗?为什么这么久都还不说话?” 河内拓:“我知道你在跟那些野蛮的妖狼来往。我爹说了,狼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坏家伙,我们妖兔不可以跟他们有接触,否则会被他们吃掉的。” “我知道你没有朋友,因为很寂寞才会跟那种危险的家伙打交道,如果你说出来的话,我也不介意做你的朋友。” 他自以为说得体贴,善解人意。 村里有许多小孩都以跟他做朋友为豪,耳霜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河内拓甚至还已经喜滋滋地预想到耳霜会以一种亮闪闪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耳霜的眼睛没有闪光,她只是听得直气恼地跺脚。你爹我还说傻子得吃药治病,你这二傻子也没有吃还天天犯病呢。 随意凭借无理由的流言就揣测他人,并且还堂而皇之地把能够跟自己做朋友这一件事当做殊荣来施舍,河内拓如此种种无理的行为,简直是在耳霜的雷区上跳芭蕾。 于是乎,耳霜、怒了。 耳霜没有再忍耐下去,而是直白地挑明:“你不要再当着我的面诋毁我的朋友了,这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而且,虽然你知道我的一些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什么。” 耳霜皱起脸,凶道:“如果你把它当成笑料或者恶毒的中伤到处跟人讲,那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每见你一次,我就会追着骂你一次。” 河内拓气恼地嚷嚷起来,“你为什么非要跟那些奇怪的野狼混在一起?” “我是为你好才特地来劝告你的,你怎么能够帮那些家伙说话,并且还凶我。” 他觉得心受伤了。这种被嫌弃的感觉真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河内拓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由白转红,眼看就要绷不住了。 “不要说那种话。”河内拓突然朝耳霜伸手,看起来想捂她的嘴。 输在吵架经验不够丰富的原因上,耳霜没有能够在河内拓感到恼羞成怒之前更快地跑路。 河内拓从身后推了她一把,其实并没有用太大力气,但耳霜还是由于失去平衡而摔倒在地。 当面朝下扑到砂石地上时,耳霜的大脑断片了足足有一秒钟,整一个大写的不敢置信。 什么鬼?那混小子刚才是推我了吗? 耳霜觉得有火辣辣的疼意在手掌心生起。 她木木地看向疼痛的来源——手掌上面被粗糙的石块咯得破损,出现了三四道狰狞的血痕。 当即有一万只土拨鼠在耳霜的心底大吼:啊!我真是嘟嘟了你个比巴卜,以为兔子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 她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愣在原地不敢动的河内拓猛扑过去。 河内拓试图解释:“不是的,我没想到你会摔倒。” 耳霜充耳不闻,今天不把这混蛋小子打得哭爹喊娘,她就不姓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