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罢了。” 甄璟不服,只道:“我怎么觉得,我才是和她更契合的那个。” “你不信?”明湛随意夹着菜,送入口中,又说:“你看啊,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听她给母后,讲……对,讲那篇《论语》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她对于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独到的理解,只是,她又知道世人想法,便也知道保护自己,不愿外露罢了。她啊,是个心怀万物的人。” 明湛见着甄璟不说话,知他心中必然吃味,但却仍嫌不足,虽然在这段竞争里,自己是失败的,虽然他也曾说过,要用自己,换他们的自由。但是,事到如今,他却觉得,若是让甄璟心里难受些,也觉得畅快、欢喜,也更好玩些,如此想着,便又继续道:“我也能感受她对人生的理解。” “这么一想,你的担心,也并不多余嘛,我都有点觉得,她其实只是习惯依赖你了。”说罢,明湛又故意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拍了拍甄璟的肩膀,道:“啧啧,甄璟,任重道远啊。” 甄璟起初听着明湛这么说,倒还真有些吃味,不过继续听起来,便也琢磨过来了明湛的意图,只笑道:“我瞧着,殿下才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来说这些酸话罢。”他说着,又摇了摇头,道:“堂堂太子殿下,竟这般幼稚,先前还说‘甄璟,我把自己作为代价,换你们的自由。’结果呢,转头就偷溜过去,又是表白、又是试探的。” “那你偷偷表达心意,不与我说,算怎么回事?” “我那是光明正大,哪里偷偷了,你忙着家国大事,顾不过来,也怨我?” 听他说着,明湛又忍不住神色一滞,他想,或许他能明白自己和甄璟的区别在哪里了。甄璟,无论何时,总是把黛玉放在心中首位的,他甚至觉得,甄璟这辈子就是为黛玉在活着,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她。 这样想着,他又不由有些自嘲,而后又摇了摇头,只嘀咕着“想这么多又有何用?” “你,在说什么?”甄璟同他玩笑了这么久,便好像又回到了在金陵初见他时,下意识地,没有唤他殿下,只是问着。 “没什么。来,我们再喝一杯。” 两人就这般吵闹着,直到月升至半中,方才作罢。明湛却是到底没有留在甄宅,只是漱了口,又用了些熏香,便赶在了宫门落钥之前,回了东宫。 第二日再见皇后时,他眼下还有些乌青,只是说起这事来,情绪却不似那般激动了,只是道:“我不想求别的什么,只是想让母亲再给我两年时间,若是到时我寻不到心仪的女子,便请母亲为我指婚。” 皇后只这一个儿子,自然也是为他着想的,他本以为明湛是喜欢黛玉的,便提出要为他指婚,只是却不想,竟被他一口回绝了。皇后听此,只以为自己想多了,便说要在秀女中为他选妃,但却听他仍然拒绝。 她这段时间,忙着宫内的事情,也是身心疲惫,见明湛断然回绝,心中也生了些火气,便只是道:“你是我的儿子,也是太子,你我母子一体,到了这个时候,你不定下太子妃,可知会有何影响?” 皇后见他不说话,心中便是更加着恼了些,便道:“我以为你喜欢林家姑娘,说要为你赐婚,你不应,要为你选妃,你也不应,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其实皇后之言,并不十分难听,只是明湛心里乱得很,这些日子,他一直回避着这个问题,只想要在拖些时间,他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这些,但心中的不甘却搅得他难受。他没法回答自己母亲的疑问,便只想出宫去走走。只是不知为何,便到了林府门前。 而后,才有了与黛玉的一番谈话,但总归,于明湛而言,这事总也有了个了局。 且,昨日皇后见着他离宫,心中便有些后悔,今日再见着他回来,又如何在逼迫他,听他请求,便也应了下来。 明湛见此,心下确实放松了许多。正如黛玉所言,该争取的,总还是要为自己争取的,若从未做过,又怎知事情定然不成。 只是,太子今年不选妃的消息传出去后,各家贵女却是有些失望,他们中有许多人,只盼着能得太子青眼,将来好终身有靠,如今消息确定,他们却也只能另做打算。 但即便如此,这一年的选秀,仍是如火如荼地进行起来了。 但有人欢喜有人忧,在各家秀女都忙着进宫采选之时,薛宝钗却只得在家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