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 “若是担心住处,可以让他们先住在我那里,我那儿本就是母亲担心我,为我赁的屋子,我一向又不大回去,空着也是浪费了,不如让伯父、伯母住进去也两相便宜。”宝玉听他犹豫又接着说道。 “甄兄的住处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父母他们如今对于甄府……”说道这里,林侨也不好再直说下去。 宝玉亦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便只说:“这不妨事,到时只说是孔兄家的房子便是了,不用说甄家二字,免得伯父、伯母住得心里也不舒服。” 几人商量定了,孔信便派了小厮往金陵去,宝玉又将那院子好生修整了一番,好在院子里的下人除了从扬州带来的几个贴身丫鬟并承安外,其余人多是扬州本地的,想来林家父母也认不出他们乃是甄家人,他又让寒烟多多嘱咐了他们几句,便也放下了心,只静待京城的消息和金陵的来人。 因着出了这事儿,林府也忙了起来,所以秦蓁之事也不得不暂时搁置,宝玉一干人等虽然知道几件事情未决,心中担心忧虑之事不少,但苦于现在并无甚办法,便也只好在书院内读书,准备着明年春日的恩科。 这样一等,便又有近一月的时间过去了,既没有京城的消息,而早该从金陵接人的人也并未回来,原是因为林家二老听见京城里的消息伤心过了,便有些生了病,虽然并不严重,但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便也养了好些时日。 待得到他们从金陵启程的消息时,几人也等来了由京城来的人。 却说,那日宝玉等人不过刚散学回到学舍,便见人来通报说,有京城来的人寻他。宝玉听到消息,便也知道许是明湛的人,便直让那人将来人接到学舍来。 他本以为可能只是往日送信的那人,却不承想除了一个信使外,还有另外一个身量秀气的男子披着披风站在其身后,看不清面目。 两人走进门来,那信使刚将信件交给宝玉,便见那男子将披风掩下,露出一双秀目,有些泪眼婆娑,朝着林侨,低声唤道:“弟弟。” “弟……” “弟……” 甄璟与孔信二人都有些吃惊,宝玉亦未曾想到明湛能直接将人送到扬州来,他们回身看着有些愣住了林侨,忙推了一把他,好让他醒些神来,便见他几步走上前去,抱住了林依依。 他们见状,便也没再说话,只都默契地悄悄退了出去,待来到院内一处凉亭内,瞧着四周并无甚么人,宝玉方才一面拆着信,一面问道:“你们家小世子,哦,不,小皇子近来可还好?” 那人忙笑道:“回甄公子的话,大皇子一切都好,如今已经住进了先太子的东宫。只是如今的学业倒是越发紧了,大皇子觉得无趣,常念叨着甄公子呢,还说要向圣人请旨,让你进京作伴读才好。” 甄璟笑着拆开了信封,信内说的无非是自己如何费了心力救出了这林家姑娘,又说自己欠了他一个人情,最后却也是让他进京伴读之事。 “我知道你们家小皇子惦记我,却也不会直接向圣人请旨。我一会儿回房里就去写一封回信,还是劳烦您帮我交给他。”这样说着又向衣裳内拿出一个荷包,递与那信使,道:“这一路辛苦了,这点子钱算是茶钱,别嫌弃。” “瞧公子这话,能为您和大皇子送信是小的的福分,哪里说得上这些。”但是虽然这样说着,却也仍收下了荷包,而后便安静退到了一旁,并不准备在多话。 因为那日说起宝玉在京城的友人时,他并没有直说明湛其人,如今孔信见着来人与甄璟如此熟络的模样,又听着他们话里的内容,难免有些吃惊,忍不住低声问道:“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朋友,也太有面儿了。” 而后又碰了碰的他的胳膊接着说:“你要是早说你的朋友是大皇子,我何苦巴巴地和我父亲说这事,岂不是显得我多此一举?” “诶,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就算他是大皇子,我当时也不知道他就能直接将人送到扬州呀,自然是多个人帮忙的好。” “我听那人说大皇子想要你进京作伴读,你怎么不去?” 宝玉挑眉看了看孔信,道:“自然是,还不是时候。” “什么?你这种好事你还要等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