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更半夜的,南部军防疆域望芨谷之地,在驻扎地的高塔上能眺望到对面帝国疆域界限望芨谷的裂谷对面,那边灰气缭绕,一秒内可以随时变幻出好几种扭曲的面孔云海。 它好像活了一样,随时因为你的注视而改变样子来恐吓你,摄惧你的灵魂。 这些可不是普通灰气,而是灰煞蛊云——裂谷对面有人养蛊。 而且灰煞蛊是灵魂蛊,一旦吸入,短时间内就会麻痹灵魂,产生幻觉...... 以扶川的瞳视能力,还是看到了在这灰煞蛊云中的一片驻地,那是对面敌国意灵帝国的军防驻扎地。 扶川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在隐形中前往驻扎地高塔。 高塔看似尖端,其实是本军元帅的住所——顶层之地。 扶川到了顶层,进入的时候屋内一片昏暗,空气里泛着一股草木原有的冷香,窗户开着,月光爬进来,落在孤僻空寂的屋内,东西不多,简约明朗,有些装饰摆件也都走冷硬的工业风。 最明显的唯书架跟草稿,书很多,厚重繁杂,罗列墙体,好像连建筑本身都浸泡在书本的海洋里,而厚重古朴的老檀木书桌上散方了一些书籍跟文件,不过草稿纸张不是从桌子飘下来的,而是边上对窗的画架上飘落。 白纸素淡,描边佳人。 扶川只是惊鸿一瞥,瞥见了纸上女人的细微轮廓,还未反应过来.....空间忽然森冷,一只手凭空而来,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砰!! 她的身体撞在书架上。 力量克制了,书架并未剧损,只是颤抖了下,抖落了几本书,书本落地,她的后背隔着单薄的衣衫膈了书的轮廓,脖子上修长冰冷带着骨感的手指如此分明。 那略有常年握兵厮杀的略茧感虎口贴着白软的脖颈,好像锁住了她的喉骨。 如此危机,扶川没有应激反抗,任由对付钳制自己,只是对陌生男子的近距离贴近有些不适——但还好,这人看似跟她贴近,其实只有手碰到了脖子,自身身躯却跟她保持了咫尺距离。 毕竟,是血亲? 眼前人比她高了一个头,宽肩细腰高制御感,居高临下抵着她,“我的小侄女,谁给你的胆子来我这找死?” 来自裂谷的风吹进来,吹动了地上的纸张,飒飒作响。 但如此工业风的屋内,也有几盆嫩绿的绿植,仙人掌跟绿萝,这样极普通的植物,却被这位元帅养得极好。 很矛盾。 月色侧光倾斜落在他们身上,扶川微微抬头就能看穿着宽大淡薄丝袍的男子飞舞的长发,以及透着强烈刻薄暴戾之的脸。 苍白削俊,若海上青苍,雪山孤鹤。 扶川掩下眉,轻缓道:“小叔叔,我是来跟你谈买卖的,你非要这样待客吗?” 江雍和手指一紧,力量摄入,扶川喉骨当即发出嘎嘎声,嘴角渗出血来。 他多强? 至少少将以上,或许是中将也不一定,毕竟是整个南部军部的大元帅。 也是让宁氏跟浮空氏族都百分忌惮的、江家真正的底牌。 他刚刚是真想杀了她! 扶川皱眉了,生命力从外面植物抽取,直接落在咽喉上,修复了断裂的喉骨。 江雍和瞥见了,也看到这人抽调的生命力避开了屋内他养的绿植,唇瓣抿直,但并未松开手,只是目光落在眼前人的面容....好像隐约看到了什么人。 他恍惚了。 扶川趁机伸手按住了江雍和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扯开,反倒是冰冷的手指触感让江雍和略嫌弃,直接甩开手,双手负背,袖摆似绸若水,轻飘微响动,他冷眼看着她。 “买卖?” “你这诈死归来之人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买卖?” 扶川揉了下留下鲜红指印的脖子,喘口气,继续贴靠了书架,说:“自身难保的自身,意味着我将失去当前的身份,但不代表我不可以得到其他身份,而您应该很清楚我的血脉缘由,抛开核心区那边的风险不谈,至少我来自江氏的这一部分血脉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小叔叔,当年母亲做错的选择,我将它掰正了,如何?” 江雍和并未动容,甚至眼底越发冷酷,“你以为你能代表她?” 扶川皱眉,察觉到这人对当年江语情选择大哥放弃他这件事不是一般痛恨,恨意甚至强烈到想杀她。 “我代表的是权力。” “小叔叔,如果江家没有您在乎的人,那您为何还要放弃仅有的、本该属于您的权力?” 江雍和后退两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