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杯水车薪。 雨水浇不灭,还能借天地元气助长火势的火,他仅在典籍中见过,难道是那个?大祭司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芒。 凤君似也想起了这是什么火,诧异地“咦”了一声:“竟是红莲业火?” 见凤君神色意外,大祭司不由疑惑:“这不是你教端木玙的吗?” “怎会?”凤君摇了摇头,“红莲业火,燃烬罪孽方熄。我不会教一个凡人此等杀招,下界受不住的。不过,倒是在哪里见过火种。是哪呢?总记得在不久前过了一眼。” “千机殿。”凤君还没想起来,大祭司揭晓了答案。 死去的记忆扣响门扉。 长公主来昭华宫的时候,凤君闲得无聊就与容佾在千机殿寻宝贝。那时,在一个积灰的角落,容佾扒拉出了一个玉筒,上面有一道水神的封印。凤君教容佾解开封印,发现里面藏的是红莲业火的火种。 当年,水神和火神相斗,誓要压对方一头,双方绞尽脑汁琢磨着如何战胜对方。而红莲业火乃水神的独门秘技,水神为了找出相克之法,专门采集了火种。故而,千机殿留有这样的玉筒。 那么,问题来了。 端木玙是怎么拿到红莲业火的?谁解开的玉筒封印?是小国主容佾吗?还是昭华宫中知晓有这一东西的某个人?那个人为什么要给端木玙红莲业火?端木玙火烧上善塔,是不是也是在那人授意之下? 大祭司沉思着,他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可有灭火之法?”良久,大祭司问道。 “引天河之水。” 天河处上下界之边界,路途遥远,以大祭司之力无法导引而下。 他看向凤君,凤君摆摆手表示无能为力:“上界一日,下界一年。往天河取水而来,这塔也烧完了,不如多投点沙子来得现实。” 仅凭人力掷沙,这塔多半也救不回来。 凤君言外之意,是不必徒劳。 而且她刚也说了,不再搅扰此间因果,自是选择袖手旁观。 “嗯。上善塔这东西,烧了也挺好。”大祭司声线淡淡,算是接受了上善塔最终的命运。 忽而,箫声起。如泣如诉。 天地元气再聚塔顶,红莲业火感知到天地元气,火势迅速蹿起,再度失控。 上善塔周围正投沙石的术士们不曾设防,闻得凄凄箫声入耳,神魂便剧烈震颤,修为差的已经晃晃悠悠自半空跌下。 大祭司当即调度起天地元气,在术士落下之处结了一张看不见的网。 一众术士见到大祭司,愣了片刻之后,相继见礼感谢大祭司。 “大冢宰还在塔顶!”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骚动起来。有一两个术士在箫声中竭力稳住心神,复又御风而上,但火势猛烈,热浪扑面,他们根本无法接近。 眼见火势马上就要上到第九层,大祭司衣衫一动,似是准备去救人。 凤君却拽住了他的袖角:“当年水神在红莲业火之下都讨不到几分好,你只是一个没有仙骨的水神后裔,上去便是送死。” 大祭司神色微动,翡翠色的眼底亮起一道光:“你担心我?” 大祭司的表情过于怪异,凤君愣了愣:“不能担心你吗?” “你不是准备不理此间诸事了吗?” 凤君眨巴眨巴眼。她说不干涉,但并不意味着不去关心他啊。 大祭司嘴角弯起一道极小极小的弧度:“若是担心,便随我同去。” 话音一落,他紫袍上闪过一道金色光芒,一只鲲鹏就从衣上飞了出来。 大祭司纵身一跃,跳上了鲲鹏的背。他回头看向凤君,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后者也没有让她失望,一跃到了他身侧。 鲲鹏在水为鲲,出水为鹏,鳞甲轻薄坚固,喜水抗火。它驮着大祭司和凤君到了第九层的位置,巨大的羽翼扇动,将火舌扇到了另一边。 大祭司和凤君趁机跳进了第九层高塔。 底下烈火熊熊,已经将第九层炙烤得扭曲变形。 这里太热了,就连向来不惧火的凤君都受不了。她当即念咒掐诀,缓缓将自身的威压释放出来。 凤君属火,自有涅槃之火。那红莲业火似是惧于凤君的威势,乖顺得不再向上蹿。 红莲业火蔓延的势头止住,第九层显得没有那么热了。 端木玙站在长生乱转阵中央,两颊被火烤得红通通的,汗水亦是布满了他的脸颊。 但他并没有在意,专注地吹奏着《离人泪》。此曲可勾起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