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没见,男人的清瞳倒是更多了几分禁欲和淡薄的意思,比分开的时候更加冷峻。 云窈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封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 男人的身材高大,遮住了她面前所有的视线,垂落下来的身影打在她白皙得发白的脸上,压迫感压得她喘不过气。 梵祈淡色的瞳仁轻扫过云窈的身上。 在看到女人衣服上有自己影子的时候眸色一暗。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云窈身上的水此时像发挥了重大作用,冷得她直打哆嗦。 梵祈把面前女人的一切动作都看在眼里。 她怕冷。 云窈动了动僵直抬头的脑袋,一下子脑子空白没反应过来,脚尖向前一点,手上的黑伞没握住。 在她身子向前倾斜的时候,伞随之在身后落下。 很轻缓的一声落地,云窈看着面前的男人无动于衷,已经做好了摔在地上的准备。 她缓缓闭上眼睛,意料之内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陷入一阵清冽又好闻的怀抱中,云窈的鼻尖正好碰到男人西装上的一颗纽扣,双肘上被人稳稳地拖着。 男人从鼻间呼出来的温热气息明显,云窈能清晰地感受到周遭越来越难以忽视的氛围。 只要她轻轻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黑色的睫毛扑闪,头微低,嘴唇隐隐有向前倾的趋势。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云窈实在是贪恋这一瞬间的温暖,就在梵祈的嘴唇即将要碰到她发顶的时候,云窈立马推开他的身体,努力向后退去。 “谢……谢谢。” 云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乖乖地站在原地,眼睛却还是止不住往梵祈的方向看过去。 梵祈看了她一眼,眼底泛过一丝不悦。 “……” 自从上次在鹭洲酒店撞见梵祈不过几周而已,云窈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蓝倾的墓园里看见他。 现在人很少,他们两个人共处在一个雨伞下面,周围寂静无声,安静得仿佛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云窈紧张地左顾右盼,手掌不自觉地握紧,余光不住得往梵祈的方向看去。 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势,特别特别大。 “……” 云窈微微仰头,就能看见梵祈干脆利落的下颚线。 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 他现在变得事业有成,如愿以偿地成为了梵家的少主,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只会画玫瑰的少年了。 “那个……” 云窈尴尬地开口,“谢谢你给我撑伞,现在雨不是很大,我就自己……” 她刚准备往外处走,手腕却被人下一秒扼制住,随后看见的是梵祈毫无波澜的脸。 “去哪?” 梵祈缓缓启唇,眼神并未从云窈身上移开。 被这样一盯云窈仿佛全身都被冻住了,轻轻咬着下唇,不知所措地开口。 “回……回家。” 梵祈似乎是听懂了,反握住云窈的手腕,打算带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云窈就这样被他迷迷糊糊地拽着,一直到人在车前站定都还是懵的。 “上车。” “不是,不用的,”云窈着急地想要松开梵祈禁锢着她的手,“我自己可以回去。” “外面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 是陈述句。 梵祈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她,一身高定的昂贵西装背后全部被雨水浸湿,甚至连黑色发丝都沾染上了雨滴。 “……” 云窈没回他,或者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梵祈好像过得很好。 不负众望地成为了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在南城首屈一指的矜贵所在,时间的冲刷不仅给他带来了无上的地位和荣耀,甚至连他的心理疾病似乎都好了不少。 会主动说话了。 还会一下子说很多个字都不带喘气的那种。 好像真的只有她一个人,是活得比以前差劲的。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让步。 直到云窈微红着眼睛抬头看向梵祈的时候,余光瞥到了他背后加深的印记,才突然反应过来他还在给自己撑着伞。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