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嗯,还要几天。虽然没什么大碍,但还是多观察一下,毕竟年纪大了。”席晔手下一顿,“盈盈,初爷爷的葬礼没能到场,我很抱歉。其实那天……” 苏映堤的电话总能精准出现在所有不合时宜的时刻。他不再言语,示意她接电话。 “怎么了提子?” “没啥事,这不周天了,我问问你今天几点的飞机,好去接你。”苏映堤还是不放心初夏现在的状态,昨晚恨不得飞过来陪她。 “今晚啊。”要不是她提醒,初夏都忘了明天周一,但是现在—— 她瞄了一眼低头安静吃饭的席晔,“我还没看机票,可能很晚,你别来接我了提子,不安全,我让司机来接就行。” “我这二十几年成精的夜猫子,你就是三点到我也能去接你啊。”吞吞吐吐的语调引起了苏映堤怀疑,她话里带着威胁,“盈盈,你有事瞒着我。” 其实苏映堤每次这么说不一定是真的有事,但初夏在她这经不起诈,而且她对自己的第六感莫名自信。 事实证明她的确有自信的资本。 初夏轻叹一口气,压低声音,“提子,我和席晔在吃饭。” “席晔?!” 苏映堤的声音透过屏幕,直直刺进了她的耳朵,她连按几下音量键,但还是晚了一步。席晔放下了筷子,抱着手臂倚在凳子上,悠悠打量着她。 她移开目光,手机另一边的苏映堤还在喋喋不休,“我靠盈盈你挺牛啊,前段时间不是还说席先生人间蒸发了吗,这就找到了?我说你怎么突然去迢水了,还说是散心,好家伙原来是约会啊,你们到哪一步了,亲了没……” 初夏被她念叨得头都大了,不得不打断了她,“提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呀我知道你害羞了,初恋嘛这不是,理解理解。行了我不打扰你们,好好吃哈。”苏映堤捉狭偷笑,故意超大声朝屏幕喊,“上啊姐妹,冲!” 很好,不愧是苏映堤。 初夏毫不犹豫掐断了电话。 席晔眉梢高高扬起,整个人都散发着清冷矜贵的气质。 “干嘛这么看我……”初夏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面对苏映堤的调侃,却仍无法从容迎上他灼灼的目光。 “好看就多看一会儿。”席晔起身,双手随意搭在桌子上,离她只有一指的距离,缭绕的气息寸寸盈盈,“要回去?” 初夏此时特别想给宋主任打电话,问问他在做手术的时候是不是触发了席晔沉睡已久的情丝。 她幅度极小别过了头,夹起了餐盘里最后一只虾,强装镇定,“嗯,明天周一,集团还有很多事没忙完。” “几点的机票,我送你。” 初夏打开app,今天迢水飞洛宁的机票就剩一趟了。她买好递到他跟前,“十点。你别送我了,早点回去照顾牧爷爷吧。” “那我恐怕会被赶出来,无家可归。”席晔淡淡笑时,如同高山深处那掬冷冽清澈的雪水,干净清亮,轻易便让人溺进这分温柔里。 “别担心,老牧没事。但要是让他知道我大晚上让你一个人去机场,肯定会骂死我,你也不忍心我被骂吧?” 初夏终于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气,“席晔,你这一套套跟时卿学的吗?之前你也不这样啊?” 从多余的字一个都不肯说变成现在情话满天飞,要不是他这张完美清冷的脸摆在她面前,她真怀疑他被掉包了。 席晔倏然大笑,眉目彻底舒展开来,“没办法,之前的人设太冷了,物极必反啊。” 这下她的脑海里就只剩最近那句很火的话——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午饭后时间已不早,他们顺着沿海大道,心照不宣都没再提起之前的事。重逢的欣喜过后,更多的还是未完成的沉重。她身上背负的东西并没有减少,相反因为初绪云去世和席晔出事,更重了几分。 “席晔。” “嗯?”他偏头看她。 “我以后是叫你席晔,还是牧淮啊?” “席晔吧。”面对她的不解,他的声音渺远而坚定,“毕竟这个名字,是因为你而存在。” 情话听得太多,她都快掉进蜜坛里了。“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要听吗?” 初夏星星眼点头,“嗯嗯。” “夏天当然要与明媚的阳光相配,佐以清凉的席子,就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画面。” 逆光模糊轮廓下,只留一双深邃的眼眸,深情款款,爱意浓浓。 梦境深处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