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这时候去迢水了?大冷天的,海边也不好看吧。” 初夏怕被她追着问,含糊其辞,“来散散心。” “一个人?” “嗯。” “也好,绷得太紧了最近,我看着都心疼。”苏映堤没再多问,一一交代,“注意安全啊,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还有朋友在迢水,陪吃陪玩都没问题。” “嗯好,放心。” 宁屿山庄占了大面山脚,已经发展成集旅游休闲疗养等为一体的综合性庄园,特色民宿也是其中一大卖点,初夏定了朝海的房间。 如果这场没有准备的出行沦为徒劳,那就当成邂逅海上日出的短暂出逃吧。 “您好女士,请出示证件。” 初夏递上身份证,略带犹豫,“请问你们这有没有一位姓牧的先生入住?”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有规定,无法告知客人的隐私。”前台一脸歉意,把证件和房卡一并递给她,“307,右手边电梯,祝您入住愉快,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拨打前台电话。” “谢谢。” 清甜的柑橘调香氤氲,宁屿的loo精致而不突兀,独属于海的小巧思点缀在屋内的每个角落。民宿比酒店多了几分人情味,初夏环顾一圈,身心随着袅袅清香放松下来。 她拉开阳台门,夹杂着海风咸湿的水汽迎面扑来,额前碎发凌乱打在脸上。冬季深夜的海隐隐只能看到轮廓,屏气凝神,海浪翻滚拍打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大概有多久没见过海了呢? 她埋藏在心底对自由的向往,一点一点生出芽来,此时此刻,抛却世俗繁杂。 初夏绕着几绺发丝,治愈的沉静气息萦绕在她周围。她回屋随便放了部老电影,洗完热水澡窝进被子里,与人物同悲同喜,直至沉沉睡去。 橘调的清香,橙黄的暖光,变幻交错的画面,凝成了这个心有牵挂的异乡夜晚。 没有闹钟的清晨令人愉悦,她一觉睡到九点,瞥见滑落的遥控器,才意识到自己昨晚看着电影睡着了。 捋顺好思绪,初夏准备前往疗养院碰碰运气。 走出民宿,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宁屿能位列小众旅游圣地top。哪怕是隆冬,连绵无延的山丘依旧蓊郁葱翠,澄明满盈的海在日光下泛着金边,给摇摇晃晃窝在浪尖上的海鸥缀以天然的巢穴。 静谧安然。 生活在这里的人幸福感一定很高吧。 初夏的眼神追随着在沙滩上疯玩飞盘的金毛,想起随他们上山挖笋的团子,尽情释放满身活力。小狗的快乐多简单啊,哪像人类这么复杂。 “小姑娘?”一位白发苍苍但精神尚可的阿婆见她在疗养院门口踱来踱去,拉开了大门,“进来看看?” 初夏猜测她应该是疗养院的工作人员,微微倾身,“阿婆,可以问下您这里有没有一位姓牧的爷爷呢?” “牧?”阿婆皱着眉头思索,“好像确实有一位,这个姓不太多见啊,进来吧小姑娘。” “打扰您了。” “第一次来?”住在疗养院的老人不多,常来探望的子女她都记得很清楚,眼前的人倒是从没见过。 “啊,是。” 初夏打量着周遭环境,和宁屿整体的基调都很一致。她随阿婆进屋,透过窗户,后院里三三两两的老人围在一起下棋,远处还能看到打太极拳的老人的身影。 阿婆见初夏看得出神,解释道,“这几天出了太阳,老人们都到户外动动,老待在屋里太闷了。” 她翻着手册,定在某一页,“小姑娘,你看看是不是这位,牧礼恒?” 初绪云没提过他的名字,初夏也没问,不过从那张不甚清晰的照片来看,确实有几分相似。 “他住在211。”阿婆把手册递给前台的工作人员,“小李,带这个小姑娘去211。” “211?”她点着鼠标,“院长,昨天您不在,211被家属接走了。” “接走了?”初夏愕然,急急追问,“您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可能是去医院了,牧爷爷最近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太好。” 医院,白墙壁,消毒水。 “谢谢。”初夏眼前浮现出熟悉的冰冷画面,没等两人反映过来就朝大门走去。她意识到什么,退回来深深鞠了个躬,“阿婆,谢谢您。” “诶小姑娘?” 阿婆还想说些什么,可初夏早已跑出了大门。她的脑海里被医院两个字盈满,心也被揪得生疼。 但她似乎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