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并不明白它的意思,只是感叹,“它好快乐啊。” “盈盈。”席晔站在里屋门口,“钥匙在右边口袋里,开一下门。” 她的手顺着口袋内侧伸入,他甚至能感受到指尖触碰的温度。初夏并未觉得这个动作有何不同,认真挑了一把钥匙,“这个?” “对。” 席晔进屋后就开始准备午饭,初夏坐在窗边,一会儿看看院子里玩闹的团子,一会儿盯着他忙碌的背影,没过多久就觉得有些无趣。 她走到他身后,“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不用看就知道她无聊了,他从另一个袋子里把豌豆倒了出来,“剥一下吧。” “好啊。” 初夏坐在矮矮的木凳上,随意聊了起来,“席晔,你为什么要住这里啊?” “安静。” “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不会,我对生活的要求比较低。” 她环顾四周,确实如此。屋内只有必要的简单物件,而且她发现他偏爱木质的东西,目之所及基本都是木制品,连空气中都隐隐散发着木调香。 等初夏剥完,席晔已经做好了两道菜。香气勾起了团子的馋虫,松果也不玩了,绕在他身边眼巴巴盯着。 “放盐了,别给它吃。”席晔提醒。 “可它看起来好想吃啊。” “它就靠着那双无辜的眼睛骗吃骗喝,后备箱里有狗粮,你可以去拿点。” 可怜小狗吃不到美味的食物,她蹲下身子摸着它的头,耐心安慰,“团子乖,我去拿狗粮给你吃呀。” 不过狗粮并没有吸引力,初夏都快走出大门,团子也没跟上来。她失笑,打开后备箱,取出角落里摆放整齐的一小袋狗粮,刚准备关上,忽地瞄见一张泛黄的卡片。 初夏翻过来之前,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再看到母亲的照片。 当年母亲去世,她悲痛欲绝,初风亭以此为借口烧掉了母亲所有照片和物件,那幅茉莉花图被她藏在柜子里才幸免于难。 她对初风亭的恨,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照片里的母亲笑靥如花,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从前爷爷说她和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还没什么切身体会,如今才发觉千真万确,连眉眼的弧度都一样。 初夏捏着照片一角的手已有些颤抖。二十年过去,她甚至记不得母亲的样子,记忆里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她不止一次害怕未来某日,母亲会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但是现在,她竟然在席晔的车里看到了母亲的照片。 就算他是风水师,也没有恢复烧毁照片的能力吧?接触这么多次,他们从未提及过彼此的家庭。可以说,她对他一无所知。 初夏满腹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周围空无一人,她思索片刻,把照片放回了原位。 “团子,来吃饭啦。”她招呼坐在他身边的团子,表情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怎么这么久?”他盛出最后一道汤,眉心微蹙。 “门口那棵竹子发新芽了,我好奇就多看了几眼。” 在瞒天过海这件事上,两人如出一辙。 “洗手过来吃饭吧,吃完早点上山,现在天黑得早。” 团子在餐桌旁转了好几圈,发现两人都没有给它吃的意思,呜咽了几声便不情愿吃起了狗粮。 席晔厨艺稳定发挥,初夏吃得却有些心不在焉。她试图寻找逻辑论证合理性,却怎么都解释不通。 “吃饱了?”她脸上隐隐纠结的表情被他一览无遗。 “啊,吃饱了。”她放下筷子,躲开了他的目光,“我们这就去吗?” “好。” 午后暖意十足,初夏没走多远就觉得热起来了,脱掉外套搭在手上。竹叶随风摇曳,斑驳日光在翠竹丛林间跳跃,整个山林都溢满了生气。 许是这片竹林较为茂密,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不少前来挖笋的村民。 “小淮,又来挖笋?”路边阿伯见席晔,热情打招呼,身边的竹筐里放满了冬笋。 “嗯,阿伯收获不少啊。” “这片不多了,上面那片应该还有不少。” “好,谢谢阿伯。” “小淮,这个女娃娃是女朋友?” 团子跑远了,初夏忙着去追,没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 她的马尾一跳一跳,和高中时一模一样。席晔眉眼带笑,“阿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