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这位先生,难道不应该征求她的意见吗?”江聿白那么好脾气的人,此时也有些恼怒。 “我没有吗?” 这两人怎么一见面就掐起来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初夏单脚撑地,决定给他们互相介绍一下。她拽了拽席晔的袖子,“这位是我的高中同学,江聿白,省人医心脏外科医生。” “聿白,这位是……”该怎么介绍他们之间的关系呢?总不能说是苏映堤请来的风水大师吧?初夏明显停顿,而后恢复自然,“这位是我朋友,席晔。” “嗯。”席晔似是毫不在意,“所以,可以走了吗?” 初夏在这焦灼的空间里待得有些窒息,只好看向江聿白,“聿白,他住我楼下,更顺路一些,就不麻烦你送我回去了,改天有机会再和你一起去吃洛宁菜。” 对不起了聿白,席晔这尊大佛她可惹不起。 虽然席晔已经将就她腿脚不便放慢了脚步,但初夏仍感觉到他走得很急,脚下生风。 “不是说晚上要加班?” 车内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听他的声音显然不是很开心,“比预想的好一点,提前做完了。” “那天聿白送我去医院,一直没收医药费,就请他吃了个饭。” 初夏一边兀自解释,一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怕他呢?她和江聿白的关系,好像也没必要和他专门解释一下吧。 他的语气缓和了些,“中午的饭吃完了吗?” “吃完了,很好吃。”她环顾四周,反应过来,“保温桶好像落在聿白车上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保温桶而已,我那还有。” “席晔,你不用早起给我做饭的,我在公司吃就好。” 三菜一汤,怎么也需要一个小时,这得多早起来给她做饭啊?他们只是机缘相识,也没听风水大师需要为自己算错买单,更何况还是免费的,初夏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他。 红灯亮起,他细长瘦削的手指敲着方向盘,“我去看病人,顺便给你多做一份。” 她想起那晚在医院碰到他,关切道,“病人情况还好吗?” “无妨,小手术。” “那就好。” 席晔将她送上楼,初夏输入密码,再度道谢,“谢谢你送我回来。” “盈盈,少和他见面。” 她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江聿白。他定定望着她,寒潭似的眼眸深邃神秘。 “为什么?” 她感谢他不假,但他也不能干涉她的交友吧? “因为——”席晔眼底有道冷冽的光芒掠过,“他会吸走你的运气。” “你不是说只看风水不算命吗?怎么能空口无凭判断一个人?”初夏有些恼了。她又不是眼瞎,和江聿白接触这两次,他细致周到,相处舒服,一点儿都没让她感觉不舒服过。 她语气冷漠,“席晔,你不能带着偏见去看人。” “信不信随你。” 说罢,他转身离去。 初夏不明白席晔为何对江聿白这么大敌意,他们之间仅是见了两面,生活里也毫无交集。上来就这么判定一个人,她觉得太草率了。 可自己刚刚会不会说的太重了,他帮了她那么多。初夏埋在沙发里,思来想去写写删删还是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对不起,刚才有点心急,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等到席晔回复,初风亭倒是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手机响个不停,初夏没了耐心,直接静音扔到一边。 上次医院风波后,初风亭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一次也没接。本就没什么感情,现在看来也没联系的必要。 过几天就是爷爷七十大寿,她猜初风亭打电话多半是为了这件事。像他们这种家庭,所谓的祝寿多半会变成交友应酬的名利场。初夏向来厌恶推杯换盏阿谀奉承,但今年她在国内,就没理由推辞了。 真累啊。 万丈苍穹,云层吞没了星光,夜色黑沉苍茫,只有寥寥灯光闯入视线。四周阒寂无声,初夏关了灯,站在落地窗前。 又是个不眠夜。 少有能触碰到初夏心底的事情,家庭算一个。哪怕她再挣扎,和初家也有扯不断的联系。每每此时,她都羡慕苏映堤有个幸福团圆的家庭。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活像个小太阳,那般明媚无虑的笑容,是她脸上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