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客气。”席晔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见她没开门,补充道,“我帮你冷敷一下再走。” 此刻,她万般庆幸自己有轻微的强迫症和洁癖,家里不至于乱到无法见人的程度。 房子是爷爷以她的名义买的,基本按她喜欢的简约现代风格装修。初夏回国拿到钥匙和房本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爷爷劝她回国,绝不是一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席晔扶她在沙发坐下,取出冰敷袋,“有毛巾吗?” “在厨房右侧最上面的柜子里。” 初夏看到他把消肿药放在桌子上,剩下的冰敷袋整齐摆进冰箱,随后从柜子里拿了毛巾,踱步朝她走来。 她脱掉一只袜子,“我自己来吧。” 席晔忽略了她的话,把冰敷袋裹进毛巾里,半蹲在她面前,小心捏住了她的脚踝。 仅仅过了不到一小时,初夏的右脚便肿得厉害,大片淤青触目惊心。 眉心蹙起,他声音沉沉,“怎么弄的?” “站在台阶上没注意后面的小朋友,被推了一下。” “忍一下。” 冰凉的触感袭来,她倒没觉得有多疼,只是他的脸色冷得可怕,她只好噤声。 孤男寡女深夜同处一室,就算是售后服务,也让初夏不自在起来。“那个……我自己来吧。” “隔几分钟翻个面,不然容易冻伤,半个小时后我打电话提醒你。”席晔给她示范了一遍,“有事随时叫我。” 直到门被关上,初夏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和江聿白不同,席晔身上总有一种莫名震慑的压迫感,只要靠近就会不由自主正经起来。他们的每次交集都十分意外,哪怕见了几面,她仍然琢磨不透他。 苏映堤的电话将她从胡思乱想里拽了出来。 “盈盈,席先生还在吗?” “没在。”初夏翻了翻毛巾,“你找他有事?” “我找他干嘛?”苏映堤放松下来,“老实交代,你俩怎么回事?” “真没什么,就你看到的那样。” “我看到的?那我可要造谣了。”苏映堤从床上弹了起来,复述刚才的画面,“盈盈,都抱上了,还没什么呢?我说你是不是搞事业搞傻了,哪个男人没事和女生这么亲密啊?” “苏映堤!哪里抱上了,不就是扶了一下吗?” “啧,你这话说的自己都没底气。凭借姐姐我多年的恋爱经验,他对你绝对有意思。” 初夏不是没怀疑过,但他每个动作都没逾矩,分寸感拿捏得死死的。“提子,他应该是从小家教良好,基本礼仪而已。” “而且你用膝盖想想,几天前我们还不对付,现在他突然就喜欢我了?那我只能说他精神分裂了。” “有道理啊,但是……” “别但是了,还没和你算账呢,刚你丢下我跑了是几个意思?” 苏映堤作心虚状,声音小了几分,“哎呀我这不是以为……算了,就当和你倒立洗头相抵了,两不相欠了哈我们。” “早点休息晚安拜拜。” 苏映堤一气呵成,迅速挂了电话。初夏失笑,翻着未读消息,倏然想到了什么,艰难从大衣口袋里取出医嘱。 她输入号码,刚想拨通,又怕深夜打扰到他。思来想去,她点开微信复制号码过去,弹出了江聿白的名片。 五月天。 原来江聿白也喜欢五月天啊。 初夏点了添加,对面几乎是秒过。 【五月天:初夏?】 【Suer:嗯。聿白,今天给你添麻烦了,医药费多少,我转给你。】 【五月天:没多少,别放在心上。】 【Suer:别,一码归一码。】 【五月天:真不用。】 虽然初夏现在穷鬼一个,但医药费还是付得起的。她不想来回拉扯,亏欠人情,大致估算了一下,给江聿白转了一千。 恰逢席晔的电话打过来,初夏没再注意江聿白回了什么。 “盈盈,半个小时了。” 不知为何,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违和。她直接忽略,“哦,好。” “早点休息。” “你也是。” 没一句废话,更加证实了她的想法。席晔应该只是单纯因为算错想补偿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倒是个值得深交的人,初夏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