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来吃早饭吧。” 席晔合上电脑,侧头凝视着初夏顿住的身影。曦光在她细长的发间来回穿梭,跃于微微翘起的睫毛上,衬得整个人恬静娴雅。她未施粉黛,素净安然。 他悄然移开目光,去厨房端出早已备好的早餐。 “席先生,是不是耽误你吃早饭了?”初夏落座,不好意思道。 “没事。” 她搅动着面前的粥,瞄了一眼毫无表情的他,“席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你这么久,吃完饭我就回去了,谢谢你的招待。” “既然不好意思。”席晔单手搭在椅子上,眉尾扬起,“那就留下来扫雪吧。” “啊?” “手套,围巾,扫帚在左边储物间。”吃过早饭,他把装备递给她,交代好注意事项,就去办公桌继续工作了,留初夏一人在门口凌乱。 ……是真的要扫雪啊? 刚刚他从她面前经过,她好似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捉狭的意味。只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收留了她,彬彬有礼,细致入微,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捉弄她啊? 算了,扫雪而已。白吃白喝白住,干点啥抵债再正常不过了。初夏穿戴严实,拿过扫帚扫了起来。 雪并没有她想的那么深,刚刚没过她的脚腕。每挥动一下扫帚,她都可以看到雪在光里溅起落下纷飞的画面,如同又下了一场局部的雪一般。 此时此刻,初夏沉醉在扫雪里,享受与雪亲密接触的时光,忘却了那些糟心事。 但事情总不会如她所愿发展。 扫雪并不吃力,但扫一整个庭院的雪的工程量就很大了。初夏揉了揉酸胀的胳膊,望着将近三分之二没扫的雪,欲哭无泪。 她放缓了动作,偷偷看了一眼席晔。只见他认真埋头敲字,头都没抬一下。 初夏撇撇嘴,说让她扫雪还真是让她一个人扫,半点儿都不带帮忙的。早知道要扫雪抵债,她昨晚就应该连夜赶回去,就算是开到天亮也要赶回去。 席晔抬眸,捕捉到她愈加缓慢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一刻钟前,她分明兴致勃勃,时而掬一捧雪轻吹,时而在雪地描描画画,活脱脱孩童的心态。 “我来吧。” 初夏不知席晔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吓了她一激灵。 “啊……” “你的发力点没对,握着这个位置胳膊就不会那么酸了。” 他的手从身后搭在她的手上方,身体也自然朝她倾斜。她本就被吓了一跳,这下更是怔在了原地。 昨夜重现? 初夏在心脏狂跳之前灵活绕出了他的臂弯,迅速摘掉手套递给他,“谢谢。” “那个,我去洗个手。” 见她落荒而逃,席晔失笑,兀自扫了起来。 初夏企图用流水声掩饰自己的慌张,但绯红还是悄然爬上了她的脸庞。她算是明艳型的美女,用苏映堤的话来说就是—— “姐当年看上的就是你这张脸。” 哪怕是到了国外,她身边也不乏追求者,更不缺形才俱佳的优秀男士。只不过初夏一心忙着拼事业,加上父母感情带来的阴影,她始终没有迈出这一步。 而如今,她却在风水大师面前乱了心。 怎么可能呢? 大概是因为他帮了她吧,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初夏迅速将其归结为感激之情,顿时觉得合理多了。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他清瘦挺拔的背影,周围满是洁白的雪,好似世外高人,不谙世俗,遗世独立。 席晔显然比初夏熟练,仅是她胡思乱想的时间,他便扫了大半。 “有没有兴趣堆雪人?” 见她朝自己看,席晔单手一撑,向她发出邀请。 “嗯?” “洛宁难得大雪,别浪费。” 堆雪人嘛,初夏倒是很乐意,但集团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她犹豫了。 他吃准她定会用工作推辞,缓缓道,“堆完雪人,席某可以送初总一个破局的方法。” “免费吗?”初夏黯淡的眼眸倏然亮了起来。 原谅她吧,她现在一贫如洗,已经付不起请风水先生的钱了。 谁家霸总穷成她这个样子啊?她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席晔被她清亮的眼眸看得发毛,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好呀。” 初夏朝未被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