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 雪似是下得更大了,庭院里已有了积雪。 洛宁多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呢? 三四年了吧。 席晔幽邃的眼眸与黑夜浑然交织,思绪也随之飘远。 “提子,你在哪找的大骗子,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初夏怒气正盛,顾不上凛冽的寒风,对着屏幕吐槽起来,“他不帮我也就算了,还让我去买彩票。” “要是能靠彩票发家,还努力什么,都去买彩票算了。” “我和你讲,要是他说的是真的,我原地给你表演倒立洗头。” “额,盈盈啊……”苏映堤极少碰见初夏情绪失控的时候,她遇事向来冷静沉稳,连前几日查出集团财政问题都没像如今这般发怒,可见席晔对她的杀伤力有多大。 “中彩票也不是不可能,不然,你去买一张?”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初夏气不打一处来,“苏!映!堤!” “我错了大小姐。”苏映堤只想缓和下气氛,连忙求饶,“你在哪呢现在,外面下雪了吧?” “荒郊野岭。”初夏拽开车门,暂时阻挡了车外的风雪,“习阴区最边上,都快到鹿山市了。” “这么远?已经挺晚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小事。” “那就好,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初夏扭转钥匙,却并没有听到启动的声音。她心一紧,连转了几次,依旧如此。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见她没再说话,苏映堤小声试探,“盈盈,怎么了?” 初夏把钥匙一扔,瘫在座位上,“提子,我今晚可能要交代在这了。” “啊?”苏映堤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怎么回事?” “车坏了。” “什么?你等着啊盈盈,我这就去接你。” “太远了。”初夏望着窗外茫茫夜色,“不安全,别来了。” 就苏映堤那般拙劣的车技,初夏觉得还不如指望自己来得更靠谱一些。 “你这话说的,莫不成我能丢下你不管?”苏映堤穿上外套,抓了个包就往外走,“我让司机送就好了。你也是,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不让司机送,我看你真是独立惯了……” 眼看苏映堤又要重复老一套,初夏隐隐头痛起来,“说八百遍了提子,我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初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与刚才小屋的温暖不同,车内寒气逼人,凉意渐渐将她包裹起来。 由奢入俭难啊。 她俯身拽了拽裙角,试图盖住已经冷到无知觉的小腿。就算有经验的司机,开过来至少也需要两个小时。 就不该回国的。初夏咬着唇,忿忿地想。 “砰砰砰——” 有人敲窗?初夏瞬时出了一身冷汗。 月黑风高,荒郊野岭,孤身一人……她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幅幅可怕的画面。 就在她搜寻车里有没有防御工具时,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 席晔? 初夏刚想摇下车窗,突然意识到车没启动,她裹紧了大衣,拉开车门。 “席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你朋友给我发消息说你的车坏了。” “你若是太闲了想看我笑话,还请……” “车里太冷了,进屋坐吧。” 依旧是那般让人沉静的语调。在他身上,她始终没看到任何情绪的起伏。哪怕今天她三番两次冲撞了他,眼下他依然能平静邀请她进门。 好一个神秘的人物。 雪花轻落在他的肩头,初夏脑海里浮现出那句词——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 可惜小院未种梅树,不然更相配。 席晔走到门口,见她没跟上来,转身定定望着她。 冬夜实在是太冷,初夏忍不住战栗。 这时候还管什么面子啊。她一咬牙,关上车门走了进去。 初夏将椅子挪到离火炉更近的位置,不停搓着毫无知觉的手。连熬了几天大夜,又遇上这茬子事。初夏心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 骨节分明的手闯入她的视线,初夏一愣,仰头撞上了他的目光。 “盖上毯子暖和一下吧。” “哦,好。”初夏接过他手里厚实的毛毯,搭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