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临近尾声,司仪也换了个位置,进了宴席厅。 因为门口无人看守,两排一米二高的精美花篮就被霍霍完了。 当然是愤怒的温文的杰作,丁正怎么拉也拉不住,温文毁花,丁正就修花,一边是心爱的人结婚的心痛,另一边是对这位同学,可能会威胁到心爱的人,人身安全的恐惧。 无论哪一种都是煎熬,合在一起就更加艰难,他真的好想哭,但还是打起精神,坚强地喝道—— “再这样,我报警了!” “报警?”温文目露凶光,手里还抓着一大朵蓝色绣球花,威胁道:“你别多管闲事,要是敢——” 话音未落,他就被一只力大无穷的手臂提溜起来,离地面整整半米高,就在他心里大喊一声“不好”时,被一股更大的力,重重地甩向了远处! “扑通!”他生生地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摔得五脏剧痛,险些爬不起来。 “!!我操——”他忍不住爆了粗口,愤怒地去看丢他的人,谁他妈的不知道好歹,还这么大力气。 “是你?”丁正惊讶地走近了一步。 “你认识我?”羿挑了挑眉,拍了拍袖口的灰。 丁正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我在路、路上见过你。” 被认出来了,羿也没否认,丁正说是路上见过,自然是江小暖上学的路上,也说不定是小区门口。 头晕脑胀的温文猛地想起了什么,难不成他就是当年教训小流氓的那个功夫厉害的小子,现在倒是长得人模人样,西装笔挺的,关键是这套西装都可以买下一辆小轿车了! 他妈的,又是一个可恶的资本家后代! 羿又望向地板上不服气的温文,伸出手臂,指着走廊尽头。 温文当然知道这是“滚”的意思,他斜倪了一眼丁正,意思是“我要走了,你还不走?想造反?” 丁正理了理白衬衣,指着宴席厅,一脸正经道:“我等我爸。” 温文爬起来,啐了一口唾沫,手指隔空点着他说:“你有种!” 好汉不吃眼前亏,是他在监狱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一条规矩,他转身踉跄着跑了,消失在走廊尽头。 门口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一堆残破的花篮,丁正尴尬不已,冲羿一笑,“我坐外面,不进去。” “走吧,进去。” 丁正仰着头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羿推开第一道门,但并没关上,甩了一个可以信赖的背影给丁正。 丁正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走进去后,一股菜香味袭来,守在桌边的司仪见他进来,还吃惊了一小下,但也没声张,随他去了。 丁正看见羿径直走到了最中央的圆桌坐下,还奇怪他怎么忽然变得身份尊贵,来头这么大。 他又缩了缩脖子,因为不想被爸爸看到,便找了一个角落里的空位坐了下来,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 被温文这么闹了这么一通,仪式都搞完了,他探头找着江小暖,不见。 新郎新娘都不在。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舞台一侧的花帘内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才子佳人,匹配同称。 新郎黎煦阳一身白西装,贵气十足,江小暖一条鱼尾纱裙,头顶小皇冠,活脱脱一条在岸上迷路,被王子拐回家的小美人鱼。 两人一出场便灿若星辰,亮瞎了丁正的眼,随后他的目光化作扫描仪的光,始终跟在了江小暖的身上。 黎煦阳和江小暖端着酒杯,身后跟着一小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了主桌。 “哇哦,新郎新娘敬酒来咯!” 主桌的黎庭方,先欢欢一步,喊了出来,欢欢双手合在下巴下,娇嗔道:“哇,好羡慕嫂子噢。” 谁知,一只手伸过来打了一下她的手,“乱说什么?!” 欢欢冲爸爸吐了吐舌头,“就是羡慕嫂子,怎么啦,略略略略略~” 高愿扶着桌子起身,高灵知连忙搂住他的手臂,“爸,您别起来。他们是小辈,站着应该。” “今天是大好日子。” 高愿冲女儿摆了摆手,把手抽出来,伸过去握住黎煦阳和江小暖的手,老泪纵横:“我和外婆的心愿算是全部完成了,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互相尊重,互相爱护对方。尤其是你,阳阳,你是男子汉,一定要保护好小暖。” “外公,外婆,我会的。”黎煦阳对高愿的感激不限于他慷慨地拿出玉如意救江小暖,更感恩地是多年来对自己的抚育与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