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 黎煦阳觉得奇怪,垃圾桶明明就离林御不远,但他也没催促,最后林御憋得受不了了,举着瓜皮问:“是留着,还是扔掉?” “留着?”黎煦阳满脸问号,吃完的西瓜皮为什么留着。 林御立刻看出了不对劲,窘迫地把瓜皮丢进垃圾桶,“不好意思,在我家那边,瓜皮还可以做菜。” 黎煦阳懂了,为了掩饰对方的尴尬,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 “你想学建筑?” “我是觉得还不错,考这个专业,我听说这个专业,未来就业应该还可以。” 黎煦阳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对建筑是是热爱,没考虑就业,但他也不打算伤害林御,采用了一种委婉的方式说:“哪个行业都是学得好,就好就业,对吗?” “也是。”林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快地起身,“差不多要去学校了,你是骑车对吗?” 黎煦阳也起身,“是。” “那我先走了。”林御告别道,脸上似乎在期待什么。 黎煦阳并没有留他,点了点头。 林御跟几个长辈打完招呼,直接离开了。 晚上去学校后,江小暖发现黎煦阳脸色有些憔悴,上前安慰:“师父,这两天累到了吧?” “唔,有点。” 黎煦阳把凳子移近一点,如果能离江小暖近一些,应该能得到很好的治愈,他是这么想的。江小暖没有缠着黎煦阳讲题目,而是写了一篇日记,再拿给黎煦阳看。 这是岩井俊二的小说《情书》读后感,通篇都是对未来期望的话。黎煦阳读了第一段就知道,这都是对他的安慰,还挺受用。 黎煦阳全部接收,并还了一篇同样的《情书》读后感,都是感谢与爱慕,尤其是那句:“有一个可以想念的人,就是幸福。我想念的是江小暖同学。” “哈?你这么写,语文老师会看到的啦!”江小暖努着嘴,不想让老师看到,便把这一页撕了下来,叠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黎煦阳笑出了声,“你觉得老师办公室里,议论我们还少吗?” “那不一样嘛……” 有江小暖在身边,是真的很享受。 可是,静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宫林的那句:“保证不是他。” 修城走了,带走了杨敏。 这是一种幻灭,是具有毁灭性的。 它让人感到愤怒、绝望和背叛,却忽地让黎煦阳想到另一句话:“事实上,幻灭这个词的意思是——不再被错觉所迷惑。” 不再被错觉所迷惑…… 黎煦阳望着窗外的黑夜,难道修城是一次次故意地放出希望,又一次次亲手戳破这个希望?也许他早就猜到羿会爆出他的秘密,早就知道宫林见到了他的样子? 也许这真的是他计划的一环? · 泰国曼谷席隆街 席隆街的酒馆大多是同志酒馆,只有稀少的非同志酒馆。 “Huntin”是一家地下酒馆,听名字还是很张扬嚣张的。 但它不是一家以“猎艳”为主的酒馆,它历史悠久,充满了复古风情,人不多,大部分是为了和朋友相聚聊聊天,或是排遣寂寞孤独的人,但真的来了,却又不肯多说一句话,继续寂寞孤独着。 硕大的音箱传来一首爵士乐《All Blues》,角落的桌子坐着刚进来不久的三个男人,老板端着一大盘烤肉、薯条,还有两杯特制的鸡尾酒和一杯龙舌兰。 其中一人是被关了整整33天,闲来无事只能加强锻炼的,壮了一大圈的——羿! 今天他终于出来了,获得了短暂的自由,这份自由还是对面的两位争取来的。 羿盯着色彩好几层的鸡尾酒,犹豫起来,对面一只壮硕的手托起他的酒杯,伸到他的嘴边。 “你都成年了,可以喝酒了,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这是一句泰语。 说话的是羿的“师父”白虎,白虎把羿带了出来,远在欧洲的修城也没多说什么,关着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象征性的教训而已。 “喝酒坏事。”羿说。 白虎身边的小个子嗤笑了一声,把鸡尾酒一饮而尽,不含恶意地嘲讽道:“小羿羿,你还能有什么事坏,都被打入冷宫了。” 羿吐了一口气,把鸡尾酒推到对面:“朱雀,别笑我了。” 说完这句,他重新叫了一杯果汁。 白虎也不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