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无能……” “无能……” 修城念叨这个词,他的一只手一直在下巴上摩挲,像是个辩论选手,正在想驳斥对方辩友的理由。 听完黎远方的话,他沉默了几秒钟,把手从下巴上移开,在空中一指:“你这些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事实。历史上有这么几个大事件,都是真实发生的。往远了说,纳粹分子屠杀犹太人,杀了600万之多;往近了说,卢旺达胡图族对图西族的种族屠杀,100天时间屠杀近100万人,是谁屠杀的你很清楚。哪一个例子都说明了一点,即……邪恶的平庸性。也就是说,杀了一个我,会有千千万个我。如果是你,遇到我这种事,你一样会这么做,千万不要太爱高看自己。” 修城转了转手指,“唔,和无能无关,而是……恐惧,恐惧被牵连,恐惧无法跟随着大潮流动。” 黎远方怔怔地望着修城,听着他的狡辩,不说话。 “你没录音吧,偷偷录音可不能作为证据哦,呵呵~我们只是探讨历史嘛,你应该没有忘记,我们以前很喜欢讨论这些的。”修城探过身体,手臂伸向茶几对面的黎远方,笑着说:“其实,这样吧,念在过去我们很好的情况下,我用最朴素的语言给你提个醒。人都是自私的,切记千万不要在人们快要迟到,或是匆忙赶路的时候遇到危险,那样会死得很惨很惨……” 黎远方双目眦裂,很想给对面的男人来一拳。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都是有实验数据的,90%赶路的人都不会停下来帮助你。你会知道,警察破案不是为了照顾受害者的情绪,而是为了他们的破案率!”说到这,修城仰头轻笑一声,“现代社会,都是利益至上。你死了,有人会取代你。你死了,多的是人看你的笑话,觊觎你的位置上,我说得够清楚吗?” 黎远方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那是你,修城。在你的世界里,都是利益,没有任何人的感情。你没有一点良知,你过着极度黑暗的生活,以看见别人痛苦为乐,你实在是太可怜了……” “哈哈哈哈——!我可怜,说得好!”修城手掌往茶几上一拍,把茶杯都震倒了,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我就是一个可怜的人,失去了爱人,被人毁了容,父母带着我灰溜溜地去到泰国治疗,这张脸你知道我做了多少次手术才有的吗?!整整108次!花了五年时间才变成现在这样!原本想好好过日子时,我的爸妈被人抢劫,不舍得买菜那么一点小钱,被人用刀活生生地砍死了,你敢信?没错,我真的可怜,直到有人同情我,拉着我去过好生活。而你……自诩为我的好朋友,你做了什么?!!你给过我任何帮助吗?” 黎远方的心里难受起来,他是责怪过丁克,也打听过修城的下落的,但一无所获,几年后他渐渐放弃了。 没错,他放弃了寻找好友,可这不能成为对方犯罪的理由。 “这便成了你做尽坏事的借口吗?” “我做了什么坏事?!”修城站起身,双手啪地往茶几一拍!双目仿佛有万度火焰,要把对面冷漠的朋友焚烧殆尽:“即便我现在身在深渊,那又如何,我也不会放弃重现光明的可能性!而你……大概忘了,圆顶酒会里多得是作恶多端、一个个自诩为神,喜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资本家,尤其是你!这么多年,是不是被圆顶酒会那些资本家的热脸贴惯了屁股,忘了自己是谁?别忘了,你根本就不是黎——” “修城——!”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修城猛地回过头,杨敏站在卧室门口,哭得像个泪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让他说完——”黎远方无力地抬了抬手。 “你根本就不是方慧骄的种!你是你爸爸和你婶婶苟且生下来的……贱种!” 高灵知冲上去,搂住脸色铁青的黎远方:“远方!别听他的,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 黎远方的胸膛上下起伏,他轻轻推开高灵知,望向杨敏失望地说了一句话:“我不会上当”,然后拉着高灵知走了。 四人不欢而散,修城拉着杨敏的手,“过去的过去了,重要的是我们的未来。” “你的脸做了108次手术?”杨敏发颤地抚摸着他的脸,眼泪哗哗哗地流:“很疼对吗?肯定很疼,一定是生不如死。” “没错,就是生不如死。”修城的目光始终定在大门敞开的走廊,这些人都是伤害他的人,以王如意为首。 他含着泪一笑,“你知道吗?丁克坐牢后,王如意找过我,带着那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过来找我。” “什么?她为什么找你?” “她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我阻碍你的幸福生活。呵呵~想必你已经知道他们两个有一腿了,而王如意是受丁克指使来找我的,我想立刻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