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开心地吃了一次饭,从那之后,就风波不断。 …… 想着想着,杨敏就睡着了,眼角还有干涸的泪水。 最近睡觉,总是感觉有人在旁边看着自己。 这一夜也是,杨敏拼命让自己从睡梦中醒来—— 终于,她醒了,蓦地睁开眼,坐了起来。 原来并不是虚幻,也不是梦,窗户边真的有一道人影,杨敏惊恐地对着影子喊道:“你是谁?” 黑暗里,杨敏的手指蠕动着,想去勾枕头旁边的手机。 人影一晃,朝床走去,杨敏吓得往另一个方向退,撞到另一个床头柜上的台灯,台灯啪地亮了。 “小敏,是我。” 这四个字和台灯亮是同时进行的,以至于杨敏吓得几乎心脏骤停了,他惊恐地望着这张陌生的脸。 这个世界用这种语气喊她小敏的,只有一个人,也就是她每天梦到的—— 难不成她每天不是做梦梦到,而是那人真的就在她的床边。 “我是修城。”修城借着亮光,打量着卧室,“这就是你们的家?” “你怎么会是修城?”杨敏摇头否认道,“你根本不是。” “你会这么说也是正常的,因为我的脸不是以前你喜欢的那张脸。”修城走近床,从口袋里掏着什么。 杨敏缩在被子里浑身颤抖。 修城从口袋里掏出的是迷你手电筒,往下巴上一照。 一圈清晰可见的疤痕,十分可怖。 “你的脸怎么了?”杨敏问。 修城听到这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我的脸怎么了?你问得好奇怪,他没告诉你吗?他没告诉你,他坐牢后,派人跑到我上班的地方,堵住我,给我脸上泼了硫酸吗?我一度性命垂危,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趁着他坐牢去找你。” 杨敏难以置信,她也一直想不通,丁克都去坐牢了,修城却从来不找她,倒是打过几个电话,只不过都是压抑而痛苦的分手的话。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修城把手电筒放回口袋,低声一笑:“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去看我,我当时的脸,你一定会怕的,何况……你真的想看我以前的面目吗?” 杨敏哭着摇了摇头。 “连你也不敢,连你也憎恶……你以前总说,无论是身上或是脸上的缺陷都只是假象,心灵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修城难过地说。 杨敏以前的确这么以为,现在她觉得自己说大话了。 修城往床上一坐,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看,“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看样子他对你还算不错。” 杨敏想着把脸收回来,可是修城提前松开了。 “好了,别哭了,我听到你的哭声,我的心就痛。”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叹了一口气,轻轻念道:“我要修一座城池,护你周全。小敏,你还记得吗?” 杨敏怎么会不记得,修城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句。 修城转过身,重新望着杨敏,“小敏,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们未来还有四十年,甚至五十年、六十年。” 杨敏愣住了,时过境迁,他们怎么可能重新开始,何况她还处于婚姻期内,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和修城在一起。 “你不同意?”修城的声音充满了凉意,那是一种被爱人背叛,还得不到道歉的凉和恨。 杨敏望着这样陌生的修城,完全没有重逢的喜悦,而是一种难以言喻,想要逃开的恐惧感。 她也不知道这份恐惧从何而来,也许是陌生的脸,熟悉的声音,让她觉得怪异,不自在。 “你还是喜欢白色,连被子都要用白色的,你的衣柜有一半是白色衣服、裙子。你还没变,对吗?”修城检查完了柜子,在房间内打转,试图寻找杨敏没变的证据。 他走到梳妆台前,检查杨敏的化妆品,“小敏,也许你看我觉得不习惯,但很快就会习惯的,对吗?” 杨敏为了缓和他的情绪,聊起了现在的生活,“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开了一家饭店,唔,八大。”修城转身,手指在空中比了个八。 杨敏惊讶地直起身:“什么?!八大饭店是你的?” 修城弓着腰,脸转向杨敏:“对啊,八大菜系嘛,你不记得吗,我们以前说,要是有一家饭店,能囊括八个菜系该有多好啊。” 杨敏:“……” 她完全不记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