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如果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我们永远不会分开的,对吧?”黎煦阳的第二个催泪/弹砸向了此时脆弱不堪的江小暖。 接下来,还有第三个:“即便世间有生死,有危险,有离间,但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的,对吧?” 三个对吧,换来了江小暖的三个“点头”。 这三个点头,对黎煦阳来说,足以抵得了古代婚礼上的“三拜”。 挂断视频的那一刻,黎煦阳的眼泪也在眼眶打转。 他暗暗发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要留在江小暖身边。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高灵知就开车带黎煦阳去了西云郊区的黎宅,黎宅的人基本上都醒了,忙上忙下的,当然除了欢欢。 管家老杜把黎煦阳接到了筹备葬礼的礼堂,黎远方正专注在和一个穿着西服的白事知宾商量葬礼细节。 黎煦阳听了一会,他们正在说葬礼抱骨灰盒和牌位的人,要用谁。 小奶奶没有生育后代,倒是小爷爷在外面生了不少孩子,可都没有认祖归宗,只能由黎数敏这一脉的子孙为她披麻戴孝。 见到黎煦阳来了,黎远方的目光温和不少。“来了,妈妈呢?” 黎煦阳指了指客厅的方向,“和姑姑说事情。” “唔。” 黎远方垂下头,看着白纸上的毛笔字,指着黎煦阳,冲身边的白事知宾说:“抱骨灰盒就用我儿子吧,抱牌位让我妹妹的女儿,没关系的。” 白事知宾却皱着眉,非常犹豫:“这个不太好,牌位是最重要的,最好用男孙来抱,除非没有男孙。” “骨灰盒太重,欢欢抱不动,还是我儿子抱吧。” 白事知宾想说,抱不动可以开车的,但见黎远方决定了,也没办法:“当然,你们自己决定吧。” 黎煦阳见这件事定下来了,转身问守在一边的老杜,“爷爷奶奶呢?” “在房间呢?早饭都没吃,关着门劝不动,你去劝劝说不定会听。” 黎煦阳点头,迈着大步往主卧方向走。 到门口刚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爷爷愤怒的声音。 “——干什么!” 黎煦阳一顿,爷爷在跟谁吵架。 “你闹够了没有,咱们加起来都一百六十岁了,有必要搞这些吗?现在闹出人命了,你想怎么样?” 搞出人命是什么意思? 黎煦阳不解。 紧接着是奶奶哽咽而伤心的声音:“你还知道我们加起来160岁啊,那为什么还要跟那个女人眉来眼去,还偷偷给她买礼物。” “家里人都有礼物,为什么她不可以有?去年你说心情不好,我特意安排一趟环球旅行,还把女儿女婿捎上给你服务。你说你,在外面的时候也挺正常的,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那是因为一回来,你就去找那个女人,年轻时候还没玩够是吧,到底是你导致她疯了,还是你那混蛋弟弟,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愤恨失望的声音传出了门外,黎煦阳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清楚得很,你还让我的儿子孙子给她披麻戴孝?!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还想着跟她一起入土,埋在同一个棺材里!” “你这不讲道理的婆娘,在尼罗河就不该救你!” “你——” 紧接着,哭声传来…… 黎煦阳跌靠在墙上,爷爷奶奶吵架的内容愈发不堪,和平时表现出来的恩爱场面完全不同,他实在听不下去了,掉头就走。 原来,成人之间,哪怕到了八十岁,一样有许多听起来不堪的事情。 走过来的高灵知见到黎煦阳闷闷不乐地走着,拉住他轻声问:“怎么了?杜爷爷不是让你劝劝爷爷奶奶出来吃早饭吗?” “他们吵架了。” “吵架?”高灵知忽地想起了什么,往外推着黎煦阳的肩膀,“你先去爸爸那里,这里我来解决。” 黎煦阳走到灵堂,只有白事知宾一个人在那里,爸爸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