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出什么事了?” 老警察指着对面楼,刚刚还灯火通明,霎时间就变得漆黑一片,骚乱声和尖叫声紧随其后。 “停电了?”老警察又问。 年轻警察摇了摇头,两人同时走到窗边,用力拉开了窗户,探头一看,就看到对面的每层楼忽地亮了不少,看样子打开了备用电源。 每层楼都有人来去匆匆。 这栋楼最上面两层是ICU,往下是骨科和产科,如果停电,受冲击最严重的应该是ICU和手术室。 “你去看看吧。”老警察思索了一会,对年轻警察说,他怕这个突然停电会造成医疗事故,到时候医生和家属肯定会有冲突。 “好。” 年轻警察往门口走,一边望向病床,丁正咬着牙抬起上半身,往窗户口看,忍不住警告道,“你老实待着!别想玩什么新鲜花样!” 说完这句,才大步迈了出去。 此时他们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老警察还对着窗外摇着头嘲讽道,“老医院就是这样,设备老化不更换,还找理由说什么年年亏损,荒谬至极!” 丁正也不太懂这方面,只是就着医院的问题咨询道,“警察叔叔,其实羿咱们这栋楼关犯人不是很危险嘛,万一跑出去——” “跑什么跑!凭什么跑?!从五楼跳下去啊?!”老警察回过头,怒瞪着丁正。 丁正倒是没被喝住,他思忖道,难道只有五楼用作狱外医疗?那几个流氓岂不是就关在这一层? 老警察感觉丁正似乎在打什么主意,立刻走上前,“你可别想着逃跑,到时候摔下去直接小命都没了。我告诉你,生命是最重要的,名声、荣誉、小情小爱的……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你要觉得冤枉可以不停地上诉,公道自在人心!” “说得轻松,你来试试被人冤枉……”丁正勾着头嘀咕了一句,被老警察听到了,他突然笑了出来,拍了拍床尾的铁杆,“怎么?小鬼头,从小到大没被人冤枉过?” “那怎么同?我这是坐牢,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甚至影响什么三代考公,你们、你们赔得了吗?!” 丁正见老警察似乎蛮好说话的,爬到床尾,靠近老警察问,“你们多多少少也经手过冤案吧?最后会赔偿的对么?赔得多么?” 听到这里,老警察眼色一变,扬手呵斥道,“哪有那么多冤案,证据链完整就不会存在什么冤案!” 说完这句,他背过身去,往窗边走,懒得理会这个小鬼头。 刚探头往外看,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一接。 三秒钟后,老警察的脖子到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冲电话里喊,“什么?怎么会这样!” 丁正吓得脊背一抖,眼睁睁望着老警察拔腿往外跑。 “咔哒。”钥匙反锁门的声音。 丁正觉得奇怪,立刻拔掉输血针头,从床上爬起来,蓦地听到门外好多脚步声都在往楼梯那头跑。 对面出什么事了?难道这一层的警察都走了? 他挪到窗边,往外一看,楼下的草地聚集了一批人,像是在把病人往另一栋转移,他嗫嚅道:“看来停电还真挺耽误事。” 看完楼下,他又往隔壁的窗户上看,发现两扇窗户中间只隔了一米宽的墙。 考虑了整整三分钟,丁正才咬了咬牙,爬出了窗外,踩在十公分的过梁,爬到了隔壁的窗户下。 幸好这是一间空房,没有嫌疑犯,也没有警察。 丁正爬了进去,再悄摸摸地走到走廊。 走廊空无一人,丁正往每间房的铁窗里看,终于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看到了熟悉的脸,警察给他看四个流氓照片的时候,这四张脸十分清晰地刻在他的脑子里。 给丁正输液的那个雪白的护士正在给这个流氓换药。 这时,丁正的眼睛被一个银色东西晃了晃。 哦豁!那是手铐,流氓被铐在了床头的铁架子上! 哼,活该! 丁正转了转门把手,卧槽,居然没反锁! 他立刻冲进去,经过一辆护理车上,从废弃物的小箱子里抽出一根使用过的针筒,径直朝床边扑去。 护士这才看到丁正,“啊”了一声,流氓翻身一看,吓得腿在空中乱蹬,“你他妈谁啊!要做鸡毛啊!” 丁正冲到流氓床头,一只手卡着他的脖子,尖锐的针就停在他的眼睛上方一寸,“你他妈不认识我??不是说我指使你的吗?” 护士退到一边,劝道:“丁正,你别这样!别用这么极端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