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黎煦阳稳稳地站在垫子外,片刻,他蹲了下来,望着软垫上咬牙切除的列静,仿佛变了一个人,声音低沉入魔:“列静,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如果下次你还敢欺负马尚,那我不会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像这样轻易地放过你——” 列静用一种不甘心的眼神瞪着黎煦阳,她才不在乎什么马尚还是马下,她在乎的是—— “你还会柔术?!” 恐怕只有柔术加拳击的组合,才能创造出这么惊人的力量。 三招不到,列静就输了!而且输得彻彻底底。 黎煦阳见她一直躺着没起身,略显忧心地问:“需不需要我报告校医院?” 列静挣扎着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黎煦阳垂眸盯着她的动作,想起上周五的体育课,列静说的是过几天再挑战,但这才两天,也就是说她现在还是……不方便。 那为什么—— 就在这时,两颗豆大的泪珠从列静眼眶里流了出来,黎煦阳一震。只见过张牙舞爪的列静,倒没见过这样柔情似水的列静。 列静噙着泪,说不出话来,她流眼泪不是因为自己输了,而是黎煦阳根本就不在意这一场对决。 “你自己可以走是吗?”黎煦阳避开对方的泪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黎煦阳!” 身后传来列静哽咽的喊叫声,黎煦阳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冷冷地抛出一句:“有何贵干?” 很久都没传来列静的声音,黎煦阳径直出了门。经过舞蹈室一的时候,里面传来“提提哒哒”的声音,明明刚刚还没人。 他眼睛一瞟,虚掩的门内透着一股强烈的光,光下闪现了一个熟悉的跳跃的身影,霎时间便将他的七魂六魄吸了进去。 “……” 有人在跳舞。 那个人是江小暖。 五个多小时前,江小暖还对他说:“师父,早上好呀!” “你怎么不骑车?” 江小暖弹了弹他车上的京剧小人,笑着答道:“我不是说过,只有来不及才骑车吗?” 不知道为什么,早晨的江小暖和其它时刻的江小暖完全不同,早上的她总是做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黎煦阳将门轻轻一推。 穿着一条淡绿色轻纱裙的江小暖,如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从房间一个角落轻盈地转到另一个角落,嘴角边挂着享受的微笑。 她昨天怎么说的? 说原本每周一次的舞蹈课被数学辅导占用了。 所以,她要趁着中午休息时间,来舞蹈房练习。 浅白色的舞袖从头顶,如流水一般越过脸颊,再抵在胸间,尔后又飞向空中,仅仅一个重复的舞蹈动作就让黎煦阳彻底失了魂。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江小暖跳舞,却比上一次更加震撼,如回到那个萦绕在黎煦阳脑海里的美梦一般。 江小暖仰着腰,沿着地板中轴线,连绵不断地翻滚,这一画面犹如一层层浅绿色的波浪在海面起伏。 这腰没有十年的功力,是无法支撑这些动作的。 黎煦阳将门开到了最大,机械地走了进去。 听到开门声,江小暖“咚”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不好意思地整理衣服,“师父,你怎么来——” 江小暖顿住话语,是因为黎煦阳已经如一道闪电般,疾速走到了她的面前,比任何时候都要近。 “师父,你、你看到我跳舞了?” 黎煦阳盯着江小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喉结上下滚动:“唔。跳得很好。” “谢谢夸奖哦。”江小暖红着脸笑了笑。 黎煦阳咽了咽口水,轻声说,“有没有人说过,你跳舞很……M?” 美字的尾巴被他瞬息吞没了。 江小暖:“???” “——黎煦阳!” 门外的喊叫将黎煦阳猛地震醒了,他如梦初醒,望了一眼满头问号的江小暖,再回头一看。 列静走过来,先前的泪水早就蒸发了,又回到了平时气势汹汹的样子:“你们两在这做什么?难不成想在这里教数学题?” ………… “我跳完了,先走了。” 仿佛有一种被抓奸的窘迫,江小暖从椅子上拿起外套,胡乱往身上一套,穿过列静,冲出了舞蹈室。 黎煦阳也跟着往外走,对于列静愤怒的喊叫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