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车钥匙,将高灵知扶上了副驾驶,然后快步走到另一边,上了驾驶位,直接发动了汽车。 “阳阳,不行!你没驾照!” “相信我。”黎煦阳拍了拍高灵知的手,系好安全带,全神贯注地盯着仪表盘,油表充足,胎压稳定。 随后他依次打开了近光灯、雾灯和雨刮。 很快,车子窜了出去,艰难地在八级大风里,从凤凰苑主路开到了大马路上。 雨雾里,几乎没有车行驶,但高灵知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她从没看过黎煦阳开车,只是听黎远方说,按黎煦阳的技术和心智,上路完全没问题,只等18周岁考试拿证。 黎煦阳的表现也验证了这一点,他像个开了十年车的老司机,车速始终控制在60,哪怕四方都没车,他依旧停下来等红灯。 高灵知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一点,但还是不敢跟黎煦阳说话,怕影响他开车。十几分钟,他们安全抵达了人民医院,一停好车,两人极速冲向急诊大厅。 “这边,抢救一室。”黎煦阳扶着腿软的妈妈,拐弯去了另一条走廊。 走廊尽头的王如意听到临近的脚步声,眼泪鼻涕横流地扑向了高灵知,要不是黎煦阳扶住,她们极有可能会摔成一团。 “灵芝!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先是赵乐平早死,现在珊珊也——” 王如意的丈夫赵乐平十年前就出车祸走了,所以赵珊珊算是王如意辛辛苦苦,又当爹又当妈带大的。 高灵知将王如意扶到椅子上,将她凌乱的头发整理好。 “如意,到底发生什么了?” 王如意还穿着睡裙,趴在高灵知身上,不断地抽打自己的脸,“我这嘴!都怪我的嘴不好啊!” “你打自己做什么?!” 高灵知用力拉住王如意的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拍着背抽泣,“你这样伤害自己做什么?你是要珊珊在里面抢救的时候……还替你难过吗?” 王如意在高灵知的安抚下,逐渐安静下来,也慢慢能正常说话了。 黎煦阳站在一旁,听着王如意颠来倒去的叙述,总结出了大概情况。 珊珊最近忙着考文艺团,因为第二天台风停课,她不想浪费时间,就想去一起备考的同学家里住,顺便一起练习一下。 那个时候都八点多了,风还蛮大的,王如意就不同意,还多说了两句,“一天不练习也不会再怎么样,再说,我带大你容易嘛,你这样出去有个闪失,对得起我这么辛苦吗?” 珊珊也反驳了两句,但最后还是没拗得过王如意,一气之下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为了表示不满,还放着震天响的摇滚音乐。 王如意也没太在意,两母女经常这样拌拌嘴,她收拾了一会,回了自己的卧室睡觉。 睡到十二点左右,一个电话吵醒了她,是一个未知号码,接听后又没人说话。王如意没太在意,可能是打错了,她继续睡。 谁料过了五分钟,电话又响了,她蹭的一下坐起来,拿起电话冲里面骂,“你到底是谁?再打骚扰电话,我可要报警了!” 对面依旧一片安静,几秒钟又挂断了。 就在这时,她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哭声,心想这孩子怎么心眼这么小,三更半夜还在哭。 母女哪有隔夜仇。 王如意打算去说点软话,敲门后,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妈妈之前说话太重了,跟你道歉,行吧?” 王如意拉下了脸道歉,但房内还是没有动静。 如果是平时,珊珊肯定会用台湾腔顶两句,“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但这句半调侃的话,就算是母女俩讲和了。 王如意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珊珊的回答,房间里依旧鸦雀无声,就像没人在里边一样。王如意转了转门把手,意料之中地锁了。 她回到卧室拿手机,又回到珊珊门前拨她的手机。房内铃声在响,但始终没人接听。 这下,王如意觉得不对劲了,她翻箱倒柜找出房门备用钥匙,刚打开,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王如意的腿瞬间软了,她挣扎着走过去,看到赵珊珊就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怪异地歪向一侧。 “珊珊?”王如意颤声喊。 珊珊毫无反应。 王如意越是靠近床,血腥味越重,到底哪里来的味道?她走到床头,手捏着被子一角,缓缓拉起。 刚掀到珊珊颈边,一道深红的伤口像是一个汩汩冒血的喷泉,直接喷到了天花板。王如意吓得往后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