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微微皱眉,“从头到尾说清楚。” 陈婉的面相她观察过,不是那种会欺骗男人的渣女。 “婉婉所在的那个戏班子受邀去大户人家唱戏,婉婉长得好看,被那家的大少爷看上了,两人一来二去就好上了,但大户人家不同意一个戏子进家门啊,两人决定私奔,那大少爷也是蠢,听信了婉婉的谎话,带足金银珠宝出门和她私会,谁知道却被婉婉害死在城外的一口枯井里。” 李缘讲道:“我去烟馆的时候听人说,那大少爷的尸身被发现的时候,都臭啦,浑身爬满蛆。咦,真恶心!” “那后来呢?”白零追问。 “大户人家以为自家儿子跟戏子跑了呗,但没想到儿子死在城外枯井里,一气之下告到官府,追查婉婉的下落。” “官府去戏班子查,却发现婉婉已经悬梁自尽了,要我说,她肯定是看事情败露,逃无可逃,最后上吊。”李缘说道:“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白夭静静的听着他说完,纤眉皱起。 “漏洞百出。” 李缘不服气,“什么漏洞百出?这是事实啊,当时这件事在我们圈里闹的沸沸扬扬呢。” “陈婉如果是为了财,才对那个少爷谋财害命,那为什么她拿了钱财之后没有离开戏班子,而是继续待在那?”白夭眯起眼,“我问你,那时候戏班主叫什么,还有那个少爷?” 李缘想了想,“戏班主……我记得他满脸麻子,别人都叫他王麻子,那个大少爷叫蒋谦扬。” 白夭看向青蓬。 青蓬心领神会,赶紧查两人的生死簿。 “王麻子没查到,倒是查到蒋谦扬。”青蓬如实道:“他是横死的,还没投胎,在枉死城里住着呢。” “仙子,需要联系蒋谦扬吗?” 白夭点头。 青蓬当即给白无常打去电话。 一听说他要提枉死城的小鬼,白无常无奈道:“主管枉死城的是六殿,我一个阴差,哪有这么大的权利去提啊?” 白夭眼前一亮,“六殿?你把六殿电话给我。” 白无常听见她的声音,立马答应得很清脆,“原来是夭姐呀,好的,我立马禀告六殿!” “对了夭姐,您给阴差们烧的元宝大家都收到啦,大家伙都想要亲自谢谢你呢。” 烧元宝的差事,白夭交给白零去做的。 白零懒得数数,一股脑全烧了过去,还多烧了几万个金元宝,多出来的就被阴差们平分了。 白无常把白夭要找枉死城一个小鬼的事,禀告给六殿。 六殿二话不说应允,“她要见谁,你直接带上去给她见就行了。” 白无常得到许可便带着蒋谦扬回到阳间。 蒋谦扬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上来过,发现阳间大变样后,整个人,哦不整个鬼都惊呆了。 “七爷,您怎么突然要带我来阳间?”他不理解。 “有人要见你。” 白无常带着他来到城隍庙前,看着破烂不堪的庙宇,他硬着头皮走进去。 “夭姐,这就是蒋谦扬。”白无常把人带到白夭面前,“还不快给夭姐行礼。” 蒋谦扬一脸懵逼,但也没多问,连七爷都恭敬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他懂事的行礼。 “蒋谦扬,我问你,你当初和陈婉约定私奔后,发生了什么事?”白夭问道。 听到陈婉两个字,蒋谦扬的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晦暗起来。 “别提这个人!她背叛我,害死我,让我至今等不到投胎转世的机会,我恨死她了!”他咬牙切齿,恨得彻骨。 白夭微微皱眉。 “夭姐问什么答什么!”白无常很有眼力见地瞪了眼蒋谦扬。 蒋谦扬:“……” “我家族不同意我娶一个戏子回家,可我是真的爱她,宁愿抛弃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那夜,她传来书信,要与我私奔,我欣喜若狂,带上金银细软打算不顾一切的和她私奔,离开京城。” “可我万万没想到,等待我的将是她的背叛。” “在城门外,我被她带来的人一棍子敲死,扔尸枯井,她还把我身上所有的一切洗劫一空……” 蒋谦扬说到这,满脸恨意。 白夭却反问他,“那夜你亲眼看见她了?” “当然!她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我看见她站在暗处,看着我被人打死。”蒋谦扬怒道:“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这些年我迟迟没有等到投胎的机会,那是因为我是枉死的,我还要报仇,了却怨恨!” “戏班主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 “不知道。”蒋谦扬摇头,“别人都叫他王麻子。” “你和陈婉的事有疑云,我不妨直接告诉你,她和你一样,没有投胎转世。” 蒋谦扬一听,满目仇恨,“她在哪!我要杀了她!” “陈婉是自尽而死。”白夭淡淡说道。 他顿时一愣,“自尽?” “哈哈哈可笑!她拿走我所有的财产,够她花几辈子了,她居然自尽了?是良心发现?怎么可能!戏子无情啊!”蒋谦扬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没必要骗你。”白夭道:“她现在徘徊在阳间,魂魄残缺着,无法下冥界。” “活该。”蒋谦扬冷笑。 白夭幽幽盯着又哭又笑的他,心有疑云。 陈婉和蒋谦扬的死,怕没有那么简单。 “她在哪,我要见她。”蒋谦扬满脸恨意,“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辜负我!想要钱,直接说啊,我家族有的是钱!” 白零:“……”好吧,又一个冤大头。 蒋谦扬看见白零一脸鄙夷的目光后,以为他不信,凉凉的笑道:“你们别不信,当时我的家族在这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就连现在的城隍庙的地皮,也是我蒋家的……” 白夭敏锐地抓住重点,“你说这块地曾经是你蒋家的?” 蒋谦扬点头,“是